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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上，流到他微微发颤的唇瓣边缘。
是咸湿的味道。
唐宁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讨厌公交车、大巴车、殡仪车......
在唐宁这样想时，他被杜风抱到了公路正中央。
空旷漆黑的道路上，站他和杜风个人。
身前身后，头顶脚下都是黑暗，冷风从四八方吹了过，无孔不入的寒意穿过衣物渗透进唐宁身上，杜风的身体也是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冰冷。
唐宁不知道杜风到底想做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位置让他一点安感都有，他就像一只起了应激反应的猫，盈满泪水的眼睛仓皇地望向四周。
冷静，冷静，勇敢一点，不要慌，不要哭出声，不要哭了，万一等会儿哭到吸鼻子也是会发出声音的！
唐宁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他死死板脸，努力憋住眼泪，手指用力抓住杜风的衣服，那心脏好像跳得过速了，让唐宁脑子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嗡鸣，然而下一刻看到杜风的动作后，唐宁的心脏在一瞬间被吓到近乎骤停——
杜风站在马路中央招手！
因为招手必须要伸出一只手，杜风只能单手抱住唐宁，这个姿势很容易让唐宁掉下去，唐宁无助地伸手搂杜风的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不知道自己接下要做什么，更猜不到杜风到底要招什么。
那诡异的大巴车随时有可能在这条路上出现，也许是下一分钟，也许就在下一秒，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唐宁的脊柱似乎都要被恐惧抽空了，他一脸的脆弱，紧张地忘记呼吸，只知道张嘴不断喘息，吸进的空气都是冷的，冷到他的胸膛也一片冰凉。
远方亮起了车灯。
惨白的光。
而杜风有任避让的意，仍旧站在路中央，像是在螳臂当车，唐宁的胸膛更加剧烈地起伏，哭到苍白的脸上漫上了病态的红，那濒临破碎的眸子倒映出了车辆的轮廓。
是一辆出租车。
那灭顶的恐惧忽然降下了一点，让唐宁空白一片的脑子冒出了支离破碎的句子。
啊......是出租车......不是大巴车......他...有看错......
唐宁仍旧在颤抖，每根神经，从指尖到紧绷的足弓都在发颤，他甚至有多少力气去分析这辆出租车是怎么回事，杜风伸出手，捂住了唐宁的嘴，柔软的唇瓣印在他的掌心，温热的泪水湿了杜风手上颤抖的布料。
杜风想起小时候抓蝴蝶，蝴蝶的翅膀也会这样柔柔地碰在他的掌心。
必须要很小心的抓住，否则一下子就会碰碎那脆弱又美丽的翅膀。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彼时车灯正好照了过，照亮了唐宁的容，他的手是黑的，唐宁的脸上是白的，怀中人被他捂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会说话一样的眼睛。
红红的，亮晶晶的，泪水像碎玉一样沾在和黑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上。
杜风抱紧了唐宁，他带唐宁坐上了那辆突然出现的出租车。
一上车，唐宁就冷到浑身发颤，外的世界已经很冷了，可想到这辆车更冷，更让唐宁害怕的是，在他和杜风上车的那一刻，司机居然把车灯熄灭了！
不论是车里的，还是车外的灯通通灭了！
黑暗和冰冷流淌在狭小的车厢内，唐宁牢记杜风的话安安静静闭嘴，可奇怪的是杜风和司机也都有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这种环境下似乎连呼吸声都是一种罪过。
唐宁被杜风用力捂住口鼻，他有些喘不过气，昏昏沉沉的脑子觉得这个世界在天旋地转。
这辆车在马路上异常快速地行驶，一般说，司机的技术好，道路平坦，车都会产生一点颠簸，可这辆车完有这种感觉，它在黑夜中像离开了地般飞速穿梭。
过了一会儿，唐宁看到远方的道路上出现了大巴车，那大巴车还亮车灯，诡异地在一截道路上一会儿前行，一会儿后退，回回都在那一截道路上转。
唐宁隐约意识到了为什么杜风要带他上这辆出租车，这种视角是他刚才在路边从未见过的，他好像一下子从局内人跳脱了出去，可以看到原本异常之处的真目。
“咦？”一直沉默的司机终于发出了声响，司机的声音很是沙哑，好像很久都有说过话，只轻轻地咦了一声，那沙哑的声音就像砂纸磨过木材，发出让唐宁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唐宁能感受到杜风捂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为司机这突如其的声音感到紧张。
然后唐宁听到司机诡异地笑了起，灭了很久的出租车车灯忽然亮起，一束光投『射』在了道路一旁的路灯上。
那路灯高高的，并不亮，在路旁一直有什么存在感，直到被灯光笼罩，公路上所有东西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那盏路灯上，唐宁也不例外，他从下往上看，看到路灯顶端站一道身影......
陈言像表演杂技一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