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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建了这座黑塔之后,羊角哀官就越当越大,仕途一片光明,正当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经常梦见左伯桃来诉说被墓邻滋扰的不得安息,这大概就是久思成梦吧。于是羊角哀又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回到这里烧纸扫墓,祭奠故人。并且当晚就留宿在八里庄,没想到,当晚又再次做了同样的梦!”
“切,不会又梦到地下的老左与邻居吵架吧?是哪个混蛋天天扰民啊?”又是范晓昭,她大骂一声。
众人皆回头看范晓昭,一个大美女说话这么糙。
“范排长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同样的梦,羊角哀醒后大怒,地下果真有恶人,欺侮吾兄即是辱我,当这破官还有什么意思?当即他喊来身边侍从,交待后事,又给楚王写了一封信,然后差走身边人,拔剑自刎,急赴九泉去护故人。这就是被后人津津乐道的左羊之交。”
”哎呀,真死啦,可惜了,可惜了。”众学员一片啧舌。
范晓昭眨眨眼,突然她愤愤地问道:“王珂,你说的这位老左,他的墓邻不会是荆柯吧?“
聪明!果然聪明,众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她想到了。王珂笑笑,怎么说呢?反正后人都是这样传的。于是八里庄村北的346高地上,一座呈方形,三层砖石砌垒,约13米高须弥塔座,塔顶置仰莲呈托宝光,通体雪白的塔就出现了,名”白塔“,据说下面安葬的就是羊角哀。
从此,黑白两塔与不远处的荆柯塔呈拱卫对峙之势。至于荆柯这个人吗?民间都传说他是一个大英雄,但从左羊的传说来佐证,此人还可能真的另有一说了,活脱脱一个地痞无癞。想想看,他不光害了樊於期白白献上人头,还诬陷秦舞阳胆小坏事,还有受他牵连的田光也搭了命。
史上传说荆轲本是齐国庆氏的后裔,后来迁居卫国才改姓荆。荆轲喜爱读书、击剑,但他总是半瓶子醋,凭借着剑术游说卫元君,卫元君一看其华而不实便弃用。荆轲路经榆次想拜师著名的剑术家盖聂,盖聂小试几招,便对荆柯怒目而视,荆轲便借口上厕所出去了。有人劝盖聂把荆轲叫回来,没曾想盖聂说,刚才他与谈论剑术,一派胡言,我只是用眼瞪瞪他,他便走了,我想他不敢再留下。
唉,这样的事后来还又发生过几次。如荆轲到邯郸,与名士鲁句践对奕棋局博戏,没想到下到一半,因争执博局的路数,鲁句践发怒呵斥,荆轲又是借故出恭逃走了。荆轲到燕国以后,和当地的狗屠夫及擅长击筑的高渐离结交,成为知己,天天喝得烂醉如泥,沿街叫骂,浑然一个泼皮无赖。
后来荆柯通过燕国隐士田光结识太子丹,这太子丹也是用人心切,每天供给他丰盛的宴席,不时进献车马和美女任他随心所欲。正可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直到有一天,秦灭了赵国,燕太子丹与一帮遗老遗少谈及国事,再次说到救燕的唯一出路,便是派出能人异士前去刺秦王。趁着三分酒意,荆柯胸脯一拍,这又何难?交给我便是。
大话好说,大事难做。
在荆柯说大话、表忠心要去刺秦王后,却又迟迟不愿动身。
千推万阻,此时另一位被太子丹招在麾下、曾为秦将的樊於期,多次在华阳台,陪着太子丹宴请荆柯饮酒。樊於期是谁?据传他叛逃燕国之后,秦王曾以万金加封邑万户的悬赏通缉樊於期。同为天下沦落人,樊於期也站出来说了荆柯,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能说而不做呢?
荆柯翻翻白眼,记恨上了樊於期。眼见得出发日子越来越近,实在推托不了,荆柯便心生一计,借口要想见到秦王,必须要有理由,而这个理由就是:“需要樊於期项上人头和燕国督亢的地图献给秦王”才能去。
这后者容易,前者太难了,尤其是遭到太子丹断然拒绝,樊於期是投奔自己,不来燕都,却住在城外仅有2公里的血山村,如果自己再提这个要求,岂不是小人所为。
没有想到樊於期听到此言,二话不说,立刻招荆柯到自己住的血山村,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大堂舍身取义,当场自刎。
据传樊於期自刎之后,身体不倒,双手捧头,目眦尽裂,对着荆柯大喝一声“拿去!”
正可谓国仇、家仇一起报,骇得在场的人无不魂飞魄散,太子丹闻讯赶来,抚身大哭。
昔时人已殁,今日水犹寒。荆柯没了不去的理由,但他最后又拉上胆量奇大的少年秦舞阳做伴……
一想到秦舞阳,王珂不自觉地向近在咫尺的吴湘豫看了看。
吴湘豫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立刻用手捂了捂玉颈。荆柯和秦舞阳以及那块墨玉佩的故事,王珂也是有苦难言,最后还是告诉了她,这很让吴湘豫大吃一惊。原来出处在这里,她早就猜出这块墨玉牌不同凡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屯留村那口古井,想不到两千两百一十二年前这段往事,更想不到竟然是与太子丹与一代枭雄秦舞阳还有关联(见第28章“探洞”、第51章“发现”)。
当然这是两个人埋在心底的秘密,一段永远说不得的历史,一段永远无法公开的缘分,一段王珂对她的真心“托付”。
从那以后,吴湘豫一直把那块墨玉吊牌挂在脖子上,人在牌在,仿佛自己就是秦舞阳的传人。她甚至写信回去,问自己爷爷,祖上有没有姓秦的?哈哈,这段尘封的历史,恐怕后面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范晓昭这一惊一怍的,无意中倒勾出了一段深埋的故事。
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但谁都可以从现在开始。
生活再糟,也不妨碍你三个饱一个倒。
”好了,休息有十分钟了,我们加把劲,争取一个小时内,赶到八里庄。“王珂站起来,拍拍屁股。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尖刀排再次行动,没有灯火,没有人家,只有脚踩在雪地里,不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那时候这一带,人烟罕至,还不似现在这样热闹与繁华。尤其是西山一带,山区的大车道还是那种铺上碎石的土路,三人并行还能走,窄的地方,只能一前一后。
转过一个弯,依稀可见左前方和右前方闪过几盏灯火,八里庄到了。
“排长,我们进村吗?”
王珂驻足看了一下,咬咬下唇,说:“不,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