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
“老母鸡,你们炊事班不会烧臭肉糊弄我们的吧?”覃虎眼睛一睁,本来大好的心情,现在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可能呀,这猪肉是今天从集市买的,现宰的,买回来肉还是热乎的,难道我们买的是骚猪肉?”
老母鸡也是一脸的无辜,他所说的骚猪肉,西山一带又叫老母猪肉,烧出来就是有一种味道,但也不会臭的!
走在最后面的王珂也上来了,听到大家的议论,他驻足向四周看看,白雪皑皑,除了那片荆棘,就是这边热气腾腾的野炊区。眼下,虽然天已经黑了,一个树上吊了个大号马灯,借着白雪的反光,周边隐约还能看清。
王珂看看覃虎手中的碗,凑到面前嗅嗅,说:“臭味确实有,但绝不是这碗里的猪肉散发出来的,也许这周围有什么动物的死尸呢?”
“不会吧?我们下午过来挖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周围有什么东西哦。如果真有死动物,等明天找出来,我烧给你们吃,我们老家大别山那里,不仅有臭鱼,还有臭肉呢,烧出来的东西保险又臭又香。”一位炊事员笑道,他自始至终都说自己没有闻到臭味。
现在不仅是老母鸡了,连炊事员们也围拢过来。大家都开始耸鼻子,又都低头去嗅那锅里的红烧肉。
没有人提出这味还好,现在说开了,众人皆怀疑起来,有人说确实有味,有人说没有臭味,甚至还有人猜测是学员皮大衣的皮子臭味。
“算了,你们不吃我吃。”覃虎说着,带头摘下手套,拣起一块扔进嘴里。从食物中毒到现在,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吃过东西。
“好香!好烫。”覃虎这一动手,尖刀排立刻上前,除了王珂之外,包括两名女兵也分别拣了一块放进嘴里。
王珂四下张望一下,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这股异臭味,他敢肯定,是真真切切有的,很淡很淡,但一定有,等天亮了再看看。
“王珂,你到底吃不吃?”覃虎捏着碗里最后一块肉,顶着异臭跑了过来。
“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肥的,我到那边看看去。”说完,王珂摇摇手,自顾自地走开了。这块肉必须留给覃虎吃,这位仁兄需要大补。
“好吧,那我就多吃多占了。”话还没有落地,覃虎嘴一张,“吸溜”一声,这块五花肉也进了他的嘴。
不是我不重要,是我不想让你感到我很重要。
王珂“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向前走。手里自己的那截三节电池的电筒,现在派上用场了。他在四周反复照了照,想寻找这臭源,但的确没有发现异常。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炉火映红了半边天。
算了,不找了,先吃饭吧。今天晚上尖刀排的露营地也有着落了,就在炊事班野炊的地方。挖出一条沟来,两个人挤一条沟,炉膛正好可以把脚捅进去。
半小时后,全大队都美美地吃了一餐。
吃完饭,王珂率领尖刀排集体帮了一个厨,虽然这里有点淡淡的异臭,但王珂还是舍不得这些野炊灶。在送走炊事班前,王珂已经安排高乃才带着一个班,利用炊事班带来的几把铁锹,把九个炉膛加宽,把炉沟加长。
今天晚上,不用互相抱腿而眠了,但依然是两两相拥,双腿往炉膛里一插,好暖和!
可是轮到安排铺位时,尖刀排的众位学员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9个炉膛炉沟,只能睡下18个人,剩下一个怎么办?昨天晚上,大家在平地里还能挤一挤,现在顺着炉沟挖到地下去了,就挤不动了。最重要的是,铁锹让炊事班带走了。
“王珂,我们三人挤挤?”吴湘豫刚想张嘴,立刻脸红了。
“王珂,你还是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三人挤一下。”坐在灶沟里的覃虎,已经把被子铺好了,眼下正在脱衣服。
“得了,同志们,别忘记我们今天还负责全大队的岗哨,两个岗,北面、西面各一个,我带班。每个班一小时。现在是二十二点,两个女同志最后一班。现在覃虎,你们那个灶坑担任第一班,然后依次排下去。”王珂掏出怀表,“咔嗒”合上了表盖,转身就走。
“王珂,你故意的吧,没看见我都脱衣服了吗?”覃虎嘟嘟囔囔地又穿起衣服,他知道王珂是照顾他,没听过吗,冬天站岗,最怕是半夜。“好岗好岗,十二至两。”半夜十二点至凌晨两点最受罪,睡的正香起来站岗,下哨后冻的跟冰棍似的,等你暖和过来,想睡觉的时候,天就要亮了。
所以这一头一尾都是被照顾的,只是少睡了一个小时,但睡觉时间是整的。
得,大家都想到了自己的上岗时间,却忽视了王珂这个带班员。
“王珂你过来。”就在覃虎去上哨的同时,睡在最中间的范晓昭轻轻地叫了一声。
王珂走了过去。“啥事?”
“一会你带班的时候,抓紧睡一会。”
“这还用你说?我得一个一个给他们暖被窝。”
“我们这个被窝你就免了吧!”吴湘豫已经睡倒了,钻到灶沟里,把脚伸进灶膛,还是很暖和。听到范晓昭又在献殷勤,心再大,也难免不酸。
我主动,是因为我在乎你,你不理我,是因为我多余了。
“行了,抓紧睡吧。”
脸不洗,袜不脱,卸去外衣躺到灶沟里,上面两件皮大衣再一压,一点风都没有。这在整个干训大队都是独一份。很快,尖刀排就响起一阵轻微的鼾声。不,应该是这一片雪地里,打鼾声此起彼伏,四百多学员都累坏了。
老覃一直没有走,他穿着皮大衣,身后跟着李处长和李大年,围着雪地露营的学员们,又转了一圈。
虽然大头皮鞋很重,但一行人踩在雪地里几无声息,生怕惊醒了学员们的美梦。
“一号好!”
覃虎和王珂都发现走过来的老覃,立正敬礼。
“你俩放哨?”
“不,老爸。我站岗,王珂带班。”覃虎低低地补了一句。
“嗯,王珂,你们一班岗多长时间,你们带班几个人?”老覃也压低了嗓音,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问。
“报告一号,我们每班一个小时。”
“几个人带班?”
“好……几个。”见搪塞不过去了,王珂一咬牙立正回答。
覃虎扭过头来,一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这个问题。“王珂,不对吧?好像刚才安排的就你一个人带班,你不会想带一夜的班吧?”
老覃一脸的嗔怒,用手指指王珂。“我就知道你小子耍滑头。这么着,这第一班岗由你们李大队和李处长来站,我当带班员。第二班,由参谋和我的秘书们来。”
“一号,这不行!”李大年嗓门再低,还是急急地叫出声来。
“怎么不行,干部代哨,是我军的传统,到你们这里就不行了?”
“不不不,一号,我是说,让李处陪你回去,我来安排大队的干部站岗。”
“算了,大家都累了两天了,就这样安排吧,服从命令。”说完,老覃走上前,就去接覃虎的七斤半全自动步枪。突然,他立住了脚,四下嗅嗅。“咦,你们这里怎么有股异味?”
“是不是哪位学员的臭鞋?”李处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