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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喘息。
玄衣女侠到底曾习过正宗内家功夫,只过了一会儿,心神已然渐复,于是盘腿坐地,行起内家吐纳之术。
总有大时辰光景,玄衣女侠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呼吸了几下,觉得身上依然倦怠,遂仍坐着不动,揭起了玄色面纱,仰脸望天,天色已经大亮,那漫天的浮云,正在向.四下里飞散,一层层的迅疾的飞散。
清新的空气中,散发出仲秋的寒意,玄衣女侠缓慢的站起,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探首打量四周环境,见自己正立身在一座山腰上,想起自身孤零零的,四海茫茫竟无自己落足处,数年前别师下山行道江湖的凌云壮志,只这一刻间即已烟消云散,心想不如返山,长伴恩师……
蓦觉蹄声杂杳,竟似越岭而来,玄衣女侠愕然想到:“这时会是什么人来……”心头在想,娇躯已然耸到一处浓密的树叶中藏身!
马蹄之声越发近了,敲得山石一阵乱响,转眼前来到山腰,人数还真不少呢!
玄衣妇侠看来的共是七骑,七人都陡步牵马上山,一匹跟着一匹,但山上原无路,连踩脚的小道都没有,玄衣女侠心中暗奇,怎的会牵着马爬这种高山,敢情有点神经不正常,可也不能七人都犯这病呀?
忽听当中一人埋怨道:“都是四弟出的鬼主意,爬这种死人山。我早说了官道虽然远一些,可舒服得多,偏偏要往这山上……”这说话的是个胡须连腮的汉子,高一头宽一膀,十分魁梧。
“三弟,你给我安静点成不成,当初档是你和四川双煞有那么点儿交情,我们何至于受那两个臭鸟的骗,十几年来兄弟们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这是个瘦小个子,但年纪却已不小,总有四十八九岁了。
那走在第二骑马旁,是个五旬出头的老儿,面黄如金,十分瘦削,脖子和子足都显得较常人巨大得多,他停步回首瞟了方才两人各一眼,说道:“事到如今,谁也别埋怨谁!再翻过这两座山头,就能见官道了。近是近得多,累也累一点,我们就在这山腰歇息会吧!”这老儿似乎是这七人中的大哥,话也说得甚有分寸,没偏护谁也没责怪谁。
玄衣女侠摸不清这七人的来路,见其中除后来说话的两人年纪较大外,余者均是三十七八的粗壮大汉,劲装疾服,十分剽悍,鞍套各挂着一样兵器,七人的面色都满含怨毒暴戾之气。
七人这一休息,各自觅地跌坐,立在女侠在树上更不便下来,她可不是怕他们,而是在未摸清七人的底细前,未便下手,明知七人均非善类,可也耐着性子坐在树上一动不动,可是见七人坐下后,没再说话,遂伸手轻轻摘了一小节枯枝,瞟目四户打量,突地抖手飞出。
这来的七人是前面曾说过的辽南七霸,彭中轩的毁家一伙人。辽南七霸老大金面神曹缺荃,老二病乾魏青昭,老三赛金刚杨火现,老四智多星边民师,老五上行者章焰,老六是老二病乾坤魏青昭的亲弟弟,俏二郎魏云,老七花面鼠文成雄,其中老六俏二郎魏云昭肤色白哲,面目俊秀,乃是七人之中最英俊挺拔的一个。
最丑怪的该算老七,年岁最轻却留几根老鼠胡子,两颗老鼠眼,面上一颗颗豆粒都开了花,此刻花面鼠正低头沉思,不知想什么?突觉肩并穴上一麻,虽说不重可也不轻,连忙翻身察看,见各人都没朝他这边,只老三赛金刚杨火堆仰面躺在地上,手臂刚刚放下,心头一阵冒火,高声叫道:“三哥,你这就不对了,我今天可没惹你,凭什么又拿我出气?”
他说刚说完,赛金刚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形暴声叫道:“谁拿你出气啦?你把子放亮点,每次你都找着我……”
金面神曹缺荃吼地一声大喝,将二人镇住,怒冲冲地说道:“偌大的中原,我们都没有个藏身之地,如今为了彭家小孽种的出世,惊人的艺业,使我们逃到边疆去投靠他人,不想你们沿途尽闹些无谓的纷争,不想想自身的安全,意气用事,辽南七霸还凭什么称霸武林,你们凭什么在江湖上叫字号?”
一席话说得二人都低首无言,别看赛金喇火暴性,但对这位大哥金面神曹缺荃却显得十分敬畏。
玄衣女侠心头暗惊,这辽南七霸,均非平庸之辈,两老者内功更是骇人,彭师弟这小冤家,虽说武功盖世,但双拳难改四手,好汉岸不住人多,此次进入苗疆,真是凶多吉少,我身为侠士道中人,怎忍心抛他而去呢?……”
这一沉思,辽南七霸已动身走了,遂也作了个决定,暗中协助彭师弟一臂之力,待其报得大仇后,再偷偷地回山,请求师父,替自己剪去这三千烦恼丝,长伴孤灯古佛,了此残生。
玄衣女侠这一决定,差点丧命苗疆,这可是她听没想到的。
且说玄衣女侠觅路回到洞庭湖滨,来得赛铁塔处,暗中没见彭中轩等踪影,不愿惊扰赛铁塔母子,遂沿湖直赶下去。
玄衣女侠因衣饰特别,多是昼伏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