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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之前我也听说过凡间编的那首童谣,原来还以为是凡间人随便编来玩玩的,谁想到你就在冥忘河的那一边。”
凡间人绝不能知晓冥界的事,这是上神说过的话。
人们大都会对未知的事情产生好奇,是以凡间对冥界的揣测和故事小传层出不穷,那些凡人胡诌八扯出来的故事传说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常常被当做调侃和笑话,其中不乏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幻想,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话柄。
谁能想到,一首在凡间里广为流传的童谣,竟然是真的。
而且连冥界自己人都不知晓。
“这首童谣可是有年头了,”少晚算着时间,“蓝渊建国之初就人在传唱了,你那时候就在了?”
碧落摇摇头,“我也不知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自我有意识以来,身边就只有我从河里捞出来的冥魂孤鬼与我作伴,后来似乎是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才学会幻化人形。而不久后,就遇到你们了。”
“说来奇怪,”栗然微蹙着眉头思索着,“按说凡人应该不可能会记得在冥界的事情,而那些在冥界的亡魂更不可能会渡过河水到另一边去,那你的存在,又怎么会流传到凡间去呢?”
“究竟是什么人,传出了这首童谣?”
甚至于凡间的那个人,比冥府之人更早地知晓了古藤花的故事。
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栗然的思索。钦原扶着肚子,气喘吁吁地指着碧落一直没有说出来话。
“你做什么呢……这样指着别人很不礼貌的。”
碧落把在凡间学到的知识活学活用。
“你、你是不是……”钦原喘着气,瞪着碧落努力把话说完,“你是不是偷偷从北司君那里溜出来跑我这里的!”
刚刚他还在一层处巡视着那些宝贝书,门外突然有人传报北司君的步辇正往册籍库方向来,钦原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忙在脑海里疯狂回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哪里出了什么小岔子,盯着眼前一排排整齐如行军阅兵的书海,恍然想起来还有个北司君的小心肝落在他这里。
古藤碧落喜欢到处溜达大家也都知道,没事就往热闹的地方埋头一扎,慎夜就常常陷入找不见人的苦恼。所以后来大家在暗中达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以后碧落从北玄宫偷偷溜出来去了哪里,哪里的主事就需要遣人去北玄宫通报一声。
往常碧落在别处待得久了不愿意回去,顶多也就是北玄宫来人催促一声,是以每当北司君亲自来接人时,总是没好事发生。
碧落不太喜欢钦原这话,稍微皱了下眉头以示抗议,“这怎么是偷偷溜出来?我还没被禁足呢,再说我禁足也不是禁在北玄宫啊。”
钦原觉得心塞得厉害,冥界时间过了一百年,碧落回冥界后还是第一次往他这边跑,所以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这茬子事情,也就更没想到遣人去北玄宫说一声。
“这样看我做什么……”一副想吃了她的表情。
钦原指指外面,了无生气的模样,“北司君亲自来接你回去了,你赶紧的下去见他。”
碧落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了。”
背后传来一阵冷意,慎夜抬手拨开了挡在前面钦原,踏着步子朝碧落走来。
“君上。”
三人俯身行礼,碧落连忙撑着身子站起来,刚要行礼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腰间被一只手缚住,碧落抬眼对上他似有愠色的眼眸。
“看来你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都可以到处地跑去玩闹了,不如现在我就带你回忘川亭如何?”
声音低沉,含着怒意。栗然和钦原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假装自己只是块多余的石头。
少晚向那边瞟了个眼神,俯身说道:“启禀君上,碧落来此并非是玩闹,而是与我们说凡间发生的鬼怪作乱之事,以助我等彻查。”
腰间一松,他放开了手,回身垂眸看向少晚,
“那么,查的怎样了。”
毫无进展。
少晚面色上维持着镇定的样子,“已经整理了所有从凡间带回的冥魂,正在找其中可疑之处。”
慎夜随手翻着案几上的卷册,“找到了么。”
没有。
少晚依旧镇定,“正在审看。”
慎夜丢下案卷,背着身冷声道:“那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了?”
还真是。
少晚垂首掩着已然崩塌的镇定面色,终是无话可说。
“君上,”碧落立身跪下,背上扯得生痛,“道行司回冥府也不过几日,凡间鬼怪作乱猖獗也不是一时之起,您如此责怪……”
“起来。”
话被打断,碧落愣了一时。
不及她反应,就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钦原和栗然正专心致志地低头琢磨着碧落的话。往日里也不见她对慎夜多恭敬,每次不管人前人后都是“慎夜慎夜”的直呼其名,还从没见过碧落跪下称慎夜为“君上”的模样。
两人琢磨着入神,突然听到碧落惊慌的声音,“慎夜你放我下来!”
这个称呼就对了,听着顺耳。
两人正各怀心事地想着,瞥眼到玄色衣角从眼前划过,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钦原才抬眼一脸好奇地看向少晚,“刚是怎么了?君上这就走了?”
栗然抻抻衣服,理所当然地插话道:“古藤伤还重着,北司君怎么会在这多待。”
钦原啧啧一声,“分明看她活蹦乱跳的,君上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他斜眼见到少晚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做什么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少晚随口一答:“想碧落。”
钦原瞪大了眼睛,指着她,“原就说你一天到晚的非要做男装打扮,还和古藤关系那么好,没想到你居然要和君上抢人?”
“说什么呢!虽然我穿着爱好不一样,但是我性别爱好还是正常的!”
少晚瞪了眼钦原,撇撇嘴角,“我只是在想碧落和君上的事,怕她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
碧落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身下来,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忽然背上窜过一阵凉意,身子软靠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了。
慎夜横抱着她上了步辇,对外吩咐道:“去忘川亭。”
双手紧箍着她揽坐在怀里,慎夜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碧落试着动了动身子,仍是抬不起一根手指,她咬咬牙,喊道:“君上,您能不能……嘶……”慎夜在伤口上掐了一下,痛得她面色发白。
“知道痛?嗯?”
他垂眸看着碧落,手捂在刚刚掐过的地方,“你真的知道痛么?把你伤成这般都阻止不了你一次又一次地离开我的视线?”
碧落气道:“我犯了错,君上罚我是应该的,但是你凭什么控制我想往哪里去!”
慎夜怒极反笑,“好,好啊,唤我尊称、从北玄宫偷跑,你就这样来气我?”他抬手钳住眼前人的下巴,“碧落,我从前是太纵容你了,也该让你知晓我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