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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微笑着道:"你杀不了我的。"严人英手心已在淌着汗,额上也在淌着汗,整个人都已紧张得像是根绷紧了的弓弦。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紧张得无法控制自己,他手里的剑距离陆小凤咽喉已不及三寸。
    春华楼的掌柜和伙计,也已紧张得在发抖,陆小凤却还是不动。他每一根神经都像是钢丝铁线。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大声呼喊,"死人……死了人了……"严人英想回头去看,又忍不住,但眼珠子却忍不住转了转。就在他眼珠子这一转间,平平稳稳坐在他面前的陆小凤,竟已忽然不见了这个人的行动,竟似他的剑还快。严人英脸色又变了,翻身蹿出去,陆小凤正背负着双手,站在街心。街心上没有别的人。
    所有的行人,全部已闪避到街道两旁的屋循下。一匹白马正踏着碎步,从街头跑过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一个人像空麻袋般伏在马背上。
    "死人!死了人了"这人是谁?是怎么死的?只看见这人的衣着,严人英脸色已惨变,箭步蹿上去,勒住了马摄。
    这人的装柬打扮,竟和严人英几乎完全一样。陆小凤也已知道这人是谁,他是怎么死的?严人英从马背上抱下了他冰冷的尸体,尸体上几乎完全没有伤痕,只有咽喉上多了点血迹--就像是被毒蛇咬过的那种血痕一样。
    只不过这皿迹并不是毒蛇的毒牙留下来的,而是剑锋留下来的。一柄极锋利,极可怕的剑。陆小凤皱起了眉,道:
    "张英风?"严人英咬着牙,点点头。
    陆小凤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严人英忽然问道:"你看得出他是死在什么人剑下的?"陆小凤叹息着点点着。他看得出。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能使出如此锋利,如此可怕的剑。就连叶孤城都不能。他的剑杀人绝不会有如此干净利落。
    严人英凝视着他师弟咽喉上的剑痕,喃喃道:"西门吹雪……只有西门吹雪……"陆小凤叹道:"他想必已找到了西门吹雪,只可惜……"只可惜他现在也已无法说出自已是在哪里找到西门吹雪的。这句话用不着说出来,严人英也已明白。
    "又是一条命。又是一笔皿债!他苍白的脸上已有泪痕,突然嘶声大呼。""西门吹雪,你既然敢杀人,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呼声凄厉,就在这凄厉的呼声中,暮色已忽然降临大地。
    天地间立刻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风砂又起。严人英抱着他师弟的尸体,跃上白马,打马狂奔而去。
    马是从西面来的。
    现在严人英又打马向西驰去,他显然想从这匹马上,追出西门吹雪的下落。
    陆小凤迎着北国深秋刀锋,目送着人马远去,突听身后有个人轻轻道:"我认得这匹马。"陆小凤霍然回身,说话的人轻衣布袜,衣着虽朴素,气派却不小,正是今天中上,跟着李燕北在凌晨散步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在下赵正我,是东城"杆儿上的。别人都叫我杆儿赵。"杆儿上的又叫做"团头",也就是地面上所有乞丐的总管,夜市井中的势力极大。
    陆小凤当然也知道这种人的身份,却来不及寒喧,立刻追问:"你认得那匹马?"杆儿赵声音更低,道:"只有皇城里才有这么骏的白马,别的人不管有多大的身家,也不敢犯禁的,"白马像征尊贵,至尊至贵的只有皇家。
    陆小凤皱眉,道:"那匹马难道是从紫禁城里出来的?"西门吹雪难道一直躲在皇城里?所以别人才找不到。
    但皇城里禁卫森严,又怎么容得下闲人躲藏?杆儿赵已闭上嘴,这是京城里最犯忌的事,他怎么敢再多嘴。
    陆小凤沉思着,又道:"你能不能叫你手下的弟兄们去查查,那匹马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最先看见的?"杆儿赵迟疑着,终于点点头,道:"这倒不难,只不过,在下本是奉命来接您到十三姨公馆里去的。"陆小凤道:"这件事更重要,你只要告诉我那公馆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就能找到。"杆儿赵又迟疑了很久,"好,就这么办,我叫赶车的小宋送您到卷帘子胡同去,"十三姨的公馆,就在胡同里左面最后一家。"坐在车上,陆小凤的心又乱了,伤脑筋的问题好像已越来越多。是谁暗算了孙老爷?为的是什么?西门吹雪的行踪,为什么要如此隐秘?胡同就是巷子。卷帘子胡同是条很幽静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