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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甄济又常往山中打些野兽回家,听惯看惯,不以元儿为异,只管还拿元儿天生神力,胆大心细等语来做赞语。甄氏哪里听得进去,一心只盼友仁父子回来,仿佛当日便会和上次一样遇险似的。
移时,长年归报说:友仁父子正由宫中道士陪往紫藤坳观赏新出现的瀑布,行时留话,说今晚便留宿观内,命宫中小道士到了黄昏与家中送信,要明日午饭后才行回家。
甄氏闻言,又急又气。因友仁父子留宿宫中,是做法事以来未有的创举。更恐友仁纵容元儿,不定又出什么花样,哪里放心得下,一迭连声,仍命长年再去长生宫,问明道士路径,去追他父子回来。万一找寻不见,便沿路迎候,务必今晚回家,不准留宿宫内。
甄济先见甄氏头一次听完了话,出房去了一会回来,虽然照旧谈话,脸上神色有异,还未疑到元儿身上。及见长年回报与甄氏问答,才知自己说漏了嘴,好生后悔,已是无及。偏偏这日元儿又没想到甄济母子会来,因几次请友仁去见铜冠叟,未得其便,特意想好了这么一个主意:对家中假说父子同住长生宫下棋;又给宫中道士留好了话,说想往山中夜游,恐归晚家人不放心,到黄昏时分着人与家中送信,就说当晚留宿宫中,要次日午后回去。交代好后,父子二人绕路到了崖下溪边。方环、司明早在水洞口外延颈相候,见友仁父子同来,益发心喜。因恐人知,接上船去,推入水洞深处,方行拜见。
不多时,便到了铜冠叟家内,友仁与铜冠叟竟是一见如故。
这里宾主谈笑正欢,那里甄氏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好容易盼到裘信从外笑嘻嘻跑进房来,说长年回家来了。忙问:“你爹爹、哥哥呢?”
裘信回道:“没见回来。”连忙赶出屋外一问,说是山中既寻不着下落,再三盘问宫中道士,方将友仁父子入山夜游之事说出。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半日工夫,甄济已问出甄氏心事,再三譬解说:“元儿虽然年幼,天生异禀,神力绝伦。以前不曾学武,尚能将那么厉害的怪兽除去;此时拜了高人为师,更不用说,寻常虎豹岂能伤他一些皮发?”
甄氏猛又想起当年罗鹭从天上飞回,曾夸元儿生有仙骨厚根。日前无心中与友仁重提旧话,露出罗鹭行时嘱咐之言,说元儿要在近年内走失。越发见机思危,心忧肠断。
无奈那日百丈坪,虽然甄济走过一次,但两头是水,中隔重岭峻崖,洞穴重重,非方氏弟兄掉舟接引,不能飞渡。天已昏黑,有什法子可想?
这其间还苦了甄济母子。只说至亲骨肉,平素长幼情感都好,来此多盘桓两日,以遣抱病侍疾时愁烦。不想一句话说漏了嘴,害的人家这等着急担忧。少时回来,母子夫妻还要失和,岂非无趣?又不便说走,干陪着甄氏着了一天的急,连饭和消夜俱未吃好。
还算甄济因方氏弟兄奉母避祸深山,恐因张扬惹出乱子,再四劝慰说:“山中夜游,定是虚言。此时不归,必在百丈坪留宿,决保无虑。等天一亮,侄儿便往水洞溪头探看。”甄氏空急无法,只得应了。先将裘信、裘隐安置,命人与甄济设好卧具,姑嫂二人同榻,一夜不曾合眼。
天明起床,一问甄济,说是表少爷天才刚亮,便起身往长生宫寻主人去了。甄氏因甄济再三嘱咐,不可大惊小怪,何况他去比长年稳妥,事已至此,也只得由他。
俟到午后,友仁父子才与甄济同回。甄氏当着人也不发作,只朝他父子冷笑了笑,友仁早得甄济报信,尚不觉怎样。只苦了元儿,惟恐因此断了去路,除一路埋怨甄济多口外,心里只急得打鼓。
到了晚间,甄氏先背人把友仁埋怨了一个够。然后把元儿遇险得珠来由告知。友仁对甄氏本来就有三分敬畏,再一听说元儿涉险细情,也未免吃了一惊,便不再替元儿庇护。甄氏也不深责元儿,只不许再行私自出外,连与友仁同行,都在禁止之列。元儿天性极厚,从小就怕父母生气,自是不敢执拗。
过了两日,甄济母子告辞回去。元儿每日除用功解闷外,无法可想。友仁天性迂缓,也未想到自己前往,只恐元儿闷出病来,几番代他说情。甄氏记准罗鹭行时之言,任凭他父子怎样求说,只拿定了主意不肯。
过有月余,天气越发炎热起来。有一天晚问,元儿弟兄三人。随着父母在后园月亮地下纳凉。到了半夜,甄氏带了裘信、裘隐先去安睡,只剩友仁父子。因嫌天气炎热,命人摆了两架竹床在凉亭里面,点好艾条,又将井里浸的瓜果取了些来。随意坐卧,且吃且谈,准备在园中过夜。
谈来谈去,又谈到百丈坪与方氏弟兄订交之事。元儿因铜冠叟所传内功尚未学全,那日回来,原定第三日再去,事隔月余,不但未去,连个信息都无法通。方环、司明必定每日都在水洞悬望,好生过意不去。又守着铜冠叟之戒,如因事不能前往,不可改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