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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飞涌。
正在这时,耳边似听玉花失惊,噫了一声。纪异被元儿拉进室去,纪光、花奇俱都面向湖中,不曾在意。只南绮心细,时刻注意玉花举动,见银光飞去湖中波涛飞涌之际,玉花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下,又用拇指和中指弹向空中。虽不见有什么东西,知是弄鬼无疑。因真真词色甚是自满,只得静以观变,并未给她叫破。
约有半刻工夫,真真忽大喝一声,将手一招。湖中浪花开处,千万丝银光忽又贴波飞起。每一根银丝上,大都钩着一条赤红晶亮,似蚕非蚕,细才如指,长有三尺的恶虫,朝岸前直驶过来。下映湖波,幻成一片异彩。真真回头向玉花道:“我知此蛊与你生命关联,要死要活,快快说来。”说时心中得意,以为玉花必要哀声求告。谁知玉花答道:
“此蛊均系化身,死活随你的便。我的本命元神已在你行法时遁走,你虽有法力,也未必能擒得它住。只是我仙娘已派人出来寻我,恐半途撞见不便,尚未离开这里罢了。”
真真见她神色自如,料是所言不差,方才惊愧。玉花忽然狂叫一声,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榴花忙伏身看了一看,大哭道:“你们既然放我妹妹,如何又下此毒手,用法宝把她元神禁住?索性连我杀死,也倒痛快。”说罢,抱着玉花尸身痛哭起来,真真好生不解,喝问道:“我既允放你们,岂能失信?她不是说元神已然遁走了么?怎的又会如此?”榴花哭诉道:“你们害了人,还要装模作佯么?她因见你们用法宝去拘金蚕,恐遭毒手,元神本已遁走。不知哪个用甚法儿,又将她元神捉了来。此时如能饶她,放了还好,再过一个时辰,便七窃流血而死了。”说时,哭得甚是凄惨。
纪光忙问众人可有什么作为,俱答无有,好生惊讶,方疑是无名钓叟暗中前来将她元神收禁,榴花猛一眼看见元儿、纪异自室中走出,手里持着一个网兜,里面隐隐放光,狂喊一声:“你这狠心肠的小鬼,连我也一起杀死了吧。”一面哭说,忽然从地上纵起身来,朝元儿飞扑过去。南绮见她拼命,恐有差池,一纵遁光,追上去拦在前头,迎个正着。喝一声:“休得无礼!”手起一掌,便将榴花打倒在地。榴花还要挣扎上前时,真真已赶过去,一把将她拦住。榴花哪里敌得过真真的神力,急得双足乱蹦,哭喊道:
“你们还赖,你看我姊姊的元神不是在小鬼的网里面么?”
这时南绮方才看清元儿手中所持,乃是那面千年金蛛丝结成的网兜,内中网着一条金红色似蚕非蚕的长虫。便问元儿是哪里网来的。元儿道:“我两人去到室中闲谈,纪弟见我们行装上插着这个网兜,无意之间取将下来,问有何用。我便对他说起遇见长人兄妹,怪蟒报仇,吐丹敌剑,全仗此网获胜之事。话还没有说完,纪弟拿着它一舞,忽见金红光华一亮,便网住这么一条怪虫。适才我看那山女说湖中下蛊,少时上岸,到处密布,便猜是那话儿。刚接过来看了看,闻得外面山女哭声,正出来想问个明白,给你们看呢。”众人方才恍然大悟。
真真笑道:“难怪榴花说我背信食言,杀她姊姊。原来是她自投罗网,这也怪人不得。此网非丝非麻,如此厉害,想是多年蛛精吐丝所结的了。”南绮道:“妹子也不知它的来历用处,只在得它之时,曾听一异派中人说此网乃千年金蛛之丝结成。有一次我和元弟遇一怪蟒,口喷丹元,我二人法宝飞剑俱难伤它,多亏此网网去它的丹元,才行伏诛,想必有些用处。”真真道:“这两个山女倒也同胞情长。但是此网并无收口,为何玉花元神一进去,便难逃出,二位道友可有甚解法么?”南绮道:“此网粘腻坚韧,飞剑难断。遥网空中飞鸟,无论多高,百不失一。也用不着什么收放之法,每次网到禽鸟,只须里面倒转,便可脱落。且看此女命运如何。”.说罢,从元儿手中要过网兜。
翻过来,一口真气喷去,那网便倒了过来,那蚕已是奄奄一息,兀自粘在网上,半晌方行缓缓脱落,蟠伏在地。
榴花忙跑过去,口里也不知念甚咒语,又不住连连嘘气。又过有半盏茶时,那蚕才一闪一闪地放着光华,蠕蠕蠢动,往玉花身旁爬行过去。榴花忙又跑向玉花身旁,解开她的衣服,露出欺霜赛雪、嫩生生的酥胸,口里念咒愈急。不消片刻,那蚕爬上身去,蟠在玉肌上面,将头昂起,便有七根细如游丝的红线喷将出来,射人玉花七窍之中。榴花方住口,转悲为喜,伏在玉花耳边喊了两声姊姊。又从怀中取了一块丹药,塞人口内,接着便听玉花呻吟了两声,拉着榴花的手,怯生生坐将起来。
玉花一睁眼,看见那条本命蚕,刚失惊噫了一声,榴花偷眼看着纪光,忙用土语咭咭呱呱说了几句。纪光听出是那蚕已受了重伤,须借人精血培养,在腹中修养数日,方能复原。这种修炼成形的恶蛊,最耗损人的精血,轻易也不放入腹内。玉花因是死里逃生,榴花怕她难以禁受,意欲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