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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照石明珠所说半边老尼飞剑传书的情景口气,君山这伙妖人分明是劲敌,凭自己这四人如何能操必胜之算?此事修道人份所应为,成败与否,自有定数。人定虽或胜天,但却不应计较。如由武当诸女当先,自己从旁赞助,成固大佳,败亦无关荣辱;如若分道扬锥,休说力量比较单薄,并还是能胜不能败的局面。同败尚可,若是一成一败,而败的又是自己这一面,便要贻辱师门,引人讥议。就算成功的是自己,也必引之忌恨,好好良友变成冤家。不如上来便与合力,进退自如,彼此都可立些善功。以后互相扶持关照,情分只有日益深厚,岂不要好得多?”南绮想罢,因灵姑只是默言不语,未再坚持,也就不再多说,哪知石、司二女对于灵姑一样也有误会,不怎投契。南绮上来不曾察觉,并将双方这点隔膜化解,以致各自心中介介,日后几乎生出事来。此是后话,暂且放开不提。
当下仍是依了南绮之言,由且退谷动身,直飞水云村。到了杨永家中,便问张、林、石诸女是否居此,说他们是故友拜访。偏巧张、林、石诸女为防妖人寻来给主人生事,吩咐杨家人除了武当来人,不可告以实情,人去之后立即着人入报,自有处置。原意是已给武当飞书,来人如是自己人,自会直飞后园,再行下落相见;如是外人,便辞以不在,三女闻报,便会暗中分人出来探看,先辨明了来历,再作计较,以免主人家中为此再生枝节,万没想到南绮等四人会寻了来。下人们奉有主人严嘱,自然讳莫如深。而答话这人更是机灵太过,一见来人形迹可疑,答的话十分巧妙,既使人不觉是假,而杨、石、林诸人恰又真不在家。
原来石明珠到了武当,又奉命先往别处转了一转,次日才行赶到。与张锦雯刚见面谈了几句,便见林绿华飞回,告以已然发现潘、巩二女下落,并还添了两个有力帮手。
看情景好似潘芳刚愎,固执私念。巩霜鬟料到将来决无善果,一个不巧,还要身败名裂。
多年至交,不愿坐视她堕落。始而欲以釜底抽薪之法,婉语点醒,使其省悟,悬崖勒马。
后见她不听良言,又改柔为刚,细说利害,苦口婆心,直言劝阻。潘芳仍是执迷不悟,反对巩霜鬟生疑厌恶。只因个人孤掌难鸣,而巩霜鬟又对友忠诚热心,甘受嘲弄,不与计较,抱定力劝不从,便守到时候,再以全力挽救,不忍遽然舍之而去,才未当时绝交破裂,但已是貌合神离了。潘芳也是修炼多年,多历事故,一时利令智昏,自趋灭亡,并非完全不知利害轻重的无知庸流。尽管不纳良友忠言,却也感到事情棘手,暗藏戒心。
偏是贪欲太重,总以为即便造成灾难,责任也在于竹山教妖人;自己虽收渔人之利,将钟底藏珍乘隙取去,于镇湖平水无足轻重,不能作为孽由己造,一味私心曲解。一面打定如意算盘;一面觉出巩霜鬟心与己违,此来迫于旧友情面,实是同床异梦,到时纵不公开作梗,也必不肯以全力相助。本来就难,再少此一个预计可靠的得力助手,事情自更艰险。无如平日崖岸自高,性情孤做,靠得住的朋友太少,急切之间无处寻人相助,心更烦闷。
这日清晨,潘芳欲往君山探看竹山教妖人动静,又被巩霜鬟劝阻,越发愤恨,几次想要发作,勉强忍住。这一争执,巩霜鬟便未同行。潘芳独自前往一看,竹山教妖人仍是一个未归。归途忽在岳阳楼附近遇到两个左道高手,原是小南极落虹岛主夫妻二人,一名洪原吉,一名崔香。因为附近四十七岛妖人前被正教中人诛戮殆尽,惟恐连累而及,潜来中土,在中条山黄鹊峰后寻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洞穴隐居。始而尚知敛迹,住了十多年觉出无事,渐渐出山走动。有一次夫妻二人往大庚岭深山之中访一同道,恰值所访同道平日为恶太深,吃峨眉派三英二云中的李英琼、余英男,带了两个曾吃过他亏的男女门人寻上门去,双方恶斗正酣。洪原吉夫妻和那妖道至交,又和双英初遇,不知厉害,冒失相助。不料妖道转眼伏诛,洪、崔二人也被李英琼法宝困住,眼看无幸。忽遇潘芳路过,因昔年去南极采药与崔香无心相遇,两人谈得投机,被崔香邀至落虹岛上住了三日。当时洪原吉他出未归,崔香还欲坚留与她丈夫相见。潘芳久出思归,又见岛主人不是正经修道之士,一到岛上便起了轻视之心,只因崔香优礼款待,情不可却,留住了数日,已然勉强,如何还肯再留,婉言辞谢而去。走不多日,洪原吉回岛,恰值四十七岛妖人恶满被戮,夫妇二人避人中土,双方一直未见。此番忽然不期而遇,如在平日,潘芳决看不上崔香,但因旧日承过情,又当和巩霜鬟负气,亟欲得人相助之际,崔香又善于言词,略一套问,潘芳便说了实情,双方一拍即合,当时同了回去。
林、石二人寻到她时,四人正在谈论,巩霜鬟神情愁闷,潘、洪、崔三人却是兴高采烈,大言不惭,并说事在必为,无论何人出来作梗,必与之决一胜负。虽对巩霜鬟取瑟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