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回 宾主巧参差 芦荻藏奸 百丈寒光清邪火 水云长浩渺 湖山如画 一声铁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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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许曾有一点武功,不知利害轻重,故敢出言顶撞。正打算上手伤人,忽听一声呼叱,顺着长堤飞也似跑出一个少年,看去年纪不过十六八岁、英姿飒爽,面如白玉,生相十分俊美,晃眼驰抵树前,开口便问:“你们何事争吵?”这两妖党也是恶贯满盈,该当遭报。因见来人身法步伐均极轻快,是个行家,相貌、说话均颇文气,越以为对方是个外省富贵人家习过武艺的子弟。这时树后藏伏的一人已然转向树侧,闻言不等纪异开口,首先狞笑一声答道:
    “我们这里有法事,向来不许人过,这小狗崽非和我们强不可。只要敢过去,休想活命。
    看你神气,像是他的主人。晓事的乖乖领他滚去,我们为了省事,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如不听好话,便连你这条小命也连带饶上。”
    香盘原设在堤畔草里,裘元遥见纪异和人争吵,立即赶来,只顾问话,未留意地下,没有看到。又见对方是两个短衣汉子,知道纪异以前性颇刚直,误以为是寻常村民,也没想到会是邪教中徒党。及听对方答话蛮横,虽想起渔人之言,仍以对方与平日所见妖人行径全不相似,惟恐有误,方欲反诸,纪异没好气他说道:“元哥,我刚走到此,这两个无缘无故出来将我拦住,出口伤人,凶横非常。他们现和我打赌,说是过树准死。
    他们在岸旁设有香盘,分明是邪教中的狗党,跟这类畜生有什话说?我们硬走,看看谁死?”
    话未说完,树后走出的一个听纪异骂他邪教狗党,不由大怒道:“小狗崽,你敢骂人?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说着,扬手凭空便是一掌。那排教中的阴掌是邪木而兼武功,非常厉害,隔空打人,中上掌风必死无疑。便真是个道术之士,如出不意,受伤也在所难免。纪异虽是仙人弟子,一则入门日浅,二则没有防备,对方又是照准要害之处打来,本非受伤不可。也是纪异不该受人暗算,心愤对方凶横,不由发了昔日火性。说时见树腹中人也同走出,都是横眉竖目,气势凶恶,待要发作之状,心想:“我曾见过多少大阵仗,似你们这些狗党,倚仗一点小障眼法,也敢随便欺人。我且把香盘踢掉,看你能出什么花样?”纪异念头一转,口喝声:“我看你到底有什么鬼门鬼道!”同时往侧一闪,举脚便踢。双方正在此时一同发动,纪异动作又是绝快,恰巧将那掌风避过。
    纪异从小便得乃祖传授,又是生具异禀,虽然年轻刚直,却极机智灵敏。虽对两妖人轻视,没有防备,不曾放在眼里,却防到看盘之中设有邪法。一面用脚去踢,一面早将先前准备的飞剑和防身法宝暗中取出,以作万一之备。刚刚转身纵向堤边,猛听到身侧一股强劲的风声。猛瞥见是那汉子恶狠狠扬掌打来,还没想到那是邪术,只当是乃祖平日所说的内家劈空掌法。纪异因见裘元已在大声发作,便没回身,仍想踢去香盘再说。
    头刚掉转,猛瞥见适才掌风过处,前侧地下有五溜黄色光影一闪,地上杂草立即焦枯了一片,这才觉出妖人出手阴毒。怒火中烧,一脚踢向前去,岸边备盘法物立被踢散飞坠,撒落堤下,踢时为防万一,剑光也同时发出。哪知这类下乘邪法非经人手施为,不能发生功效,竟无动静。
    纪异耳听裘元喝骂之声,回头一看,二妖人目定口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裘元正在戟指数说,心中奇怪。过去一看,原来妖人见一阴掌打空,同时又瞥见香盘被纪异一脚踢落岸下,益发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那先藏树腹为首一个大喝一声,正待施展他那独门五鬼钉猛下毒手,旁立裘元看出对方空掌有异,口喝:“幺魔鼠辈,敢以暗箭伤人!”也要代纪异还手,给他一个厉害。不料两妖人一个手掐五鬼诀,一个手正扬起,话未说完,口还开着,俱似忽然失了知觉,目定口呆,立在当地。裘元本没把二妖人看在眼里,见状越知伎俩有限,无什能为。又见那神气活似城隍庙中泥塑小鬼,看着好笑,气便消去一半。刚在喝问:“何故作这丑态?”纪异忽然转身,见状想起适才可恶情景,以为被裘元法力制住,忍不住怒火,大骂:“无知妖贼,你们先前的威风哪里去了?”
    随说,照准发阴掌的迎面就是一掌。纪异生具神力,铁骨铜筋,常人如何挡得住,偏又吃法术禁住,不能闪躲,一下打了个结实。当时连左颊骨带半边牙齿全部碎裂痛晕,闭气而死。却没出声,仍还瞪着一双凶睛,呆立未动。纪异见一掌打了个满脸开花,鲜血四流,反手又照为首的面上照样来了一掌。这一下更重,竟将嘴脸打成歪斜,皮破血流自不必说。纪异不知二妖人俱已晕死,戟指骂道:“我见你们先前又凶又恶,似要吃人神气,以为多厉害呢,原来这等脓包,直像烂泥小鬼,一下就打碎了。早知如此废物,我还不打你们呢。裘哥哥,你把禁法解了,问问他们在此闹得什鬼,为何这样蛮横?要是没怎害人,就饶了他们吧。”
    裘元还未及答话,猛觉树腹中火光一晃,跟着全树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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