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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村被迫出走情形,好些语焉不详,正还有话要问你们。我学道多年,颇精法术,你们只把双眼闭上,待我施为,一会便可随我出险了。”
五虎听说顾修子女已被道姑救走,放火山人多半伤亡,仇已代报,心想:“怪不得昨晚行近火场,山人呐喊之声由近而远,由远而寂,大约此时正是道姑救了顾家子女追赶山人之际。扎端公等七人必是漏网余孽,去而复转。如若早到片时,不特胡、梁二人不致送命,连崖下二十多人也未必会惨埋谷底。”不禁惊喜交加,悔恨已经无及,只得各把双目闭上,静侯道姑行法相救出险。耳听道姑口中喃喃诵咒,身旁渐觉风起,身子大有被风摄住上升之势。就在这欲起未起之际,忽听天空中又有破空之声由远而近,适间风势忽然停歇,对面道姑也没了声息,身子好似不曾升起,心还想道姑行法未毕,尚有所待,谁知就这一阵风刮过,更无别的动静。
待有半盏茶时,杨天真最是心急,微睁眼皮试一偷觑,道姑已无踪影。只见立着一个相貌奇异的精瘦小孩,望着自己嘻嘻地笑,看去甚是眼熟。心中一惊,不由把眼睁开,定睛一看,还有一个高的,也是生就一副异相,横脸红睛,手持竹杖,腰悬宝剑,装束与花子相差不多。旁立那个小孩。尖嘴缩腮,貌似雷公,正是前日在建业村时带了白猿来助虎王斗法,飞剑杀死米海客的那个姓涂名雷的丑小孩。心疑道姑竟是仇敌幻化,涂雷法术已非敌手,何况又加一个,不禁吓了一大跳,脱口“咦”了一声,往后便纵。五虎久候无信,本在奇怪,闻得杨天真惊呼,料有变故,忙各睁眼一看,见是仇敌,大为惊诧。五虎倒还英雄,明知不敌,逃又无路,反把心一横,齐声喝问道:“前日已然双方罢手,言明他年再决胜负,难道你们还赶尽杀绝不成?”
五虎初意,仇敌既然苦追到此,必下绝情,便死也作个硬汉,绝不俯首乞怜。不料来人闻言竟没动怒,涂雷首先答道:“我自有我们的事,赶杀你们则甚?”那花子也说道:“你们休要误认。我乃伏魔真人门下弟子五岳行者陈大真,路过铁花坞,被我涂师弟约来,助他除一妖狐。可惜来迟一步,又没掩蔽剑光,将它惊走,我二人没有追它。
见你五人立在危峰顶上,涂师弟说你们俱是建业村出走之人,适见妖狐由此逃去,必是想将你们摄往它的洞内,未及行法,临时逃走。因见山根业已震裂,待不多时便要崩塌,你们离地高约百丈,背临绝壑,三面皆水,决难逃出,恐受危害,送了你等性命,特又赶回相救:涂师弟童心未退,见你五人紧闭双目,还在呆等妖狐,形状可笑,不叫我先开口,看你们等到几时。你们却误当我们是仇敌,真乃不知好歹。我们虽然除暴安良,像你们这种有义气的盗贼,还不在诛戮之列;否则不必今日,前日建业村我虽不曾在场,涂师弟早要你们的命了。”
五虎闻言,想起以往经历,顿起感触。忽然福至心灵,纷纷拜倒,异口同说看破了世缘,意欲出家,苦求收录引度不已。陈太真笑道:“论你们平日行径,本无善报,既知悔改,仙佛也是人做的,自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从此虔心弃恶从善,终有收获之日。我自身尚在师门修行,怎敢妄收门人?且把你们救离此间,自去寻找机缘吧。”
五虎苦求不允,一回首,看见胡、梁二人的尸首尚暴露在崖顶。这时月落参横,东方已有曙色,细看全崖皆石,无法掘埋。适才只顾忙着随了道姑出险,竟未觉察崖上皆石,无法掩埋,并且少时还要崩塌,如若弃之而走,必为飞鸟啄食。又不忍抛在水中,任其腐臭。想起患难深交,心中难受,不禁流下泪来。陈太真见五虎颇有至性,便道:
“论你们手下这一群党羽,积恶已深,才有今日的惨报。你们五人虽是首恶,总算平日天良尚未全丧,未犯淫孽,不轻杀人,劫富济贫,颇多小善,对于朋友也还义气。这两人看其相貌,已是极恶穷凶之辈,行为不同可知,所以你七人同归,独他二人不免于死。
似此凶顽,本应任其暴骨荒崖,沉身浊水,死后仍遭碎骨粉身之惨,始足蔽辜。姑念你五人友谊情厚,格外施仁,待我将他二人尸骨埋藏之后,再走便了。”
五虎方要叩谢,陈太真已经掐决行法,手指胡、梁二人的尸首,喝声:“疾!”二尸缓缓离地自起,朝对面崩崖后的峻岭上飞去。随命五虎互相把臂立定,对涂雷道:
“对岭地形已变,他们也由此走吧。”手扬处,一片白光拥着五人,随同陈、徐二人,也往对面岭上飞去。剑光迅速,百丈之遥,晃眼即至。胡、梁二人的尸首飞到岭上,便即悬空停着,不进不落。陈大真收了剑光,略一端详地势,照定岭上一座石壁,一掌击去。嚓的一声大震,石壁中裂,现出一条丈许高宽的巨缝。再一指,二尸便即随着飞了进去。陈大真两手一合,石壁又由分而合,依旧苔痕如绣,查无痕迹。五虎慌忙拜倒,叩谢不已。
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