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碧焰吐寒辉 大雪空山惊女鬼 银虹诛丑魅 神雷动地起灵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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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用话敷衍,对尤鹿说:“此行我尚奉有祖师密令,到了时候,自有奇遇。否则这般重大的事,怎能容我游山之请?实告诉你,人已被我相定不少,只没对你实说罢了。如若误事,我就免罪了么?谁有这样傻法?你如不信,不妨各做各的,你见合意,只管下手摄取好了。”
    尤鹿便真动起手来。二人所行之处,乃滇黔深山之中,相隔来处远有万里,纵有居民,也都是土著野人之类,优秀幼女更难寻到。尤鹿寻了两天,一个合用的也未遇上,执意要往各城镇中寻找。彩蓉算计归期日迫,断定非误事不可。心想:“反正是糟,且等到时再作计较,也何苦白白造孽?”彩蓉不愿目睹惨状,便和尤鹿商议,各自分途物色。约定地方,每隔三日相见一次。尤鹿见她仍是逗留山里,不肯同行,神色也颇从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心独自回山倭罪卸责,又恐真个另有密令,此行又命听她主持,擅自中途回山,妖道一翻脸,受不起那些毒刑苦罚。彩蓉偏又不肯实说,只有忿忿而去。
    尤鹿去后,彩蓉因妖道平日对人翻脸无情,目前又多新宠,只有和尤鹿分途行事,不择美恶,只要六岁幼女,便摄取回去,还可搪塞,否则回山必受严罚,万无幸理。但又不愿造此大孽。再者受禁期届,这次回山,必定依照教规,要受禁制,永沦妖党,异日同受天诛,万无自拔之日,一样没好结果。彩蓉越想越害怕,不禁感怀身世,勾动伤心,独个儿吊影苍茫,坐在山石之上,望天悲泣起来。正当伤心之际,忽见山坡下面有一老道姑走过。彩蓉在山中游荡已非一日,知道当地山势险幽,毒蛇猛兽到处都是,从无人迹。见那道姑一手拿着一根拐杖,杖头挂着一个药篮。看去满头银发,虽似年迈,但那脸色却是白里透红,又细又润,绝似十六八的少女,神态更是从容。晴忖:“这里哪会有生人形迹?”
    彩蓉猛触灵机,正待拭泪迎上去,那自发道姑已走到身前,含笑问道:“姑娘深山悲哭,有甚伤心之事,能对我说么?”这一临近,彩蓉越看出老道姑二目精光隐射,骨相清奇,愈知不是常人。忙即施礼延坐,先还没敢冒失,只说自己身世孤零,适才游山到此,想起亡母死得可怜,身在火坑,无计脱身,故此伤心落泪。话未说完,老道姑忙笑道:“你的心事已然自己说出,如何还要瞒?实告诉你,我来此山采药,本拟归去,因闻哭声至此。我只间你心志坚否,便可代决去留。至于妖道虽然厉害,有我在此,他也无奈你何。”随说,随用手朝侧面指了几指。
    彩蓉也没看出什么异状,暗想:“自己虽然悲泣,心事并未说出,怎会被她听去?
    看这口气行径,不是神仙,也必是正派中高明人物。回去定受妖道摧残屈辱,不如求她引度,许能脱离苦海,也未可知。只是妖道本领通玄,随行妖徒一旦发现,定要行法报警,妖道得信,可以立至,老道姑到底能敌与否,实无把握。”方自寻思,老道姑见她沉吟,意似不决,作色说道:“我因怜你从小受妖人劫持,日与众恶为邻,并未昧却善根;此番奉命摄取女婴,竟敢不计自身安危,百计推托保全,特来救你脱难,怎倒信我不过?我药已采完,不能在此耽搁。你那妖伴已起疑心,又寻不到合用女婴,不久回来,逼你从速下手。三日无成,便独自回山告发。既不能当机立断,由你回山,自受妖道毒刑,我要走了。”说罢,便要走去。彩蓉闻言,不禁慌了手脚,当时把心一横,扑地拜倒,拉住老道姑的衣袖哭道:“弟子方寸已乱,望乞仙师大发慈悲,救脱苦海,宁死也不回去了。”语声甫毕,忽听尤鹿厉声暴喝:“大胆贼婢,竟敢叛师背教。我已用千里传声之法报知祖师,我先杀了这勾引你的老乞婆,等祖师自己与你算账。”说时一股黑气冒过,现出身来。手扬处,便有凡缕淡灰色的光华朝老道姑当头飞去。
    原来尤鹿早觉彩蓉形迹可疑,暗中监防已久。这日彩蓉将他支走,疑心越重,表面应允,却在暗中赶回窥伺。彩蓉虽然精通妖法,毕竟功力、经历都差,尤鹿又是生魂炼就,易于遁迹。一时疏忽,竟未觉察。尤鹿先见彩蓉仍坐原处石上悲哭不止,看神气不似有背叛形迹,心方奇怪。等了一会,老道姑走来,双方问答之后,才听出彩蓉果是生心内叛,怪不得此番行事百计阻拦,好生忿恨。因彩蓉得了许多秘传,惟恐翻脸斗她不过,为求必胜,特地躲在一旁,暗使妖法千里传声,先报了警。尤鹿刚赶回原地,彩蓉已向老道姑拜求援引,益发怒从心起。因知妖道喜怒无常,彩蓉最得宠信,不大好惹。
    觉着老道姑虽说大话,步行来去,不见什么出奇之处。先拿着真实凭据,以免彩蓉抵赖。
    骂了两句,便现身出来,随手放出黑青丝,意欲将老道姑擒住再说。
    彩蓉见状大惊,情知事已败露,妖道纵然隔远,闻报不立即追来,也必行使极厉害的妖法来害自己。虽幸生魂真元未受禁制,不能如响斯应,但这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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