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碧焰吐寒辉 大雪空山惊女鬼 银虹诛丑魅 神雷动地起灵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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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山中少女野蛮强健者多,秦左恰是土人,便命他专向滇黔山中觅取。秦左也是该遭报应,他本是莽苍山附近土人,却恨本族人已极,欲借摄魂之便,回转故乡为害,扰闹一番,显他威风。所以一下山不往别处,径向莽苍山飞来。这时一个生魂尚未摄到手,正驾妖风急行,眼看故乡将到,觉着到后可以为所欲为,硬逼同族将所有六岁女婴一齐献出,多选几个回去,不禁十分高兴。猛一眼瞥见前面山崖上有女于闲游,忽起色心。晃眼飞过,认出是本门遍索未获的逃徒,一时贪功心盛,打算活捉回去,也没想到能敌与否。及见彩蓉放出护身神光,自己的妖法无功,才想起彩蓉曾得真传,法术高强。方想传音报警,彩蓉骤出不意,将他擒回洞去。
    彩蓉盘洁妖人之际,妖人一倔强,彩蓉便行法禁制逼问。因回洞时匆忙,洞门也忘了封闭。快问完时,天已入夜,恰值灵奴飞人窥探。彩蓉错当做人洞避寒的灵鸟,心想鹦鹉能言,又长得好看,空山寂寞,正可养来作伴,忙即闭洞追出。不料灵奴机警,高飞逆行,不曾被擒,却将吕灵姑引了前来。灵奴因见彩蓉行使妖法,洞中缚有山民,只当妖邪一流,哪知并非如此。
    灵姑听彩蓉说完前事,因她不肯吐露妖道姓名居处,连后拜的那位白发道姑是谁也未说出,心存先人之见,终未深信。不过见彩蓉举止安详,言谈高雅;说到失身妖道一节,悲愤异常,泪珠莹莹。虽料她话有虚实,也颇可怜她的身世遭遇。无奈眼见是真,法台上现缚山民,分明为炼妖法弄来,偏要借口妖党,以图掩饰。心想:“此女人品气度无一不佳,可惜是个妖妇。看灵奴神情,对方似无他意。也许慑于恩师威名,知我是她老人家门下,有心买好,不敢妄动。估量适才初遇情景,自己未必斗她得过;况又以客礼相待,十分殷勤,反脸相敌,未免于理不合。再说她口口声声说已弃邪归正,断不定她的真假。还是放慎重些,明早过山见了恩师一说,自知真相。但可挽救,度恶从善,胜于为善,便求恩师设法助她,使脱苦难;真要大恶不赦,也就说不得,只好禀请恩师来此除她,以免为害人间了。”灵姑主意想定,便不再事盘诸。
    按说照此明早一走,便可无事。谁知彩蓉对灵姑过于亲近,吃完了茶,又取些食物出来劝用,双方越谈越觉投机。灵姑也由怜惜变为爱好,觉着这样美质,误入邪道,实在可惜,于是变了主意。暗想:“此女可信与否,全看法台所缚是否果如所云,便可断定。有心问明,又觉初交不便,稍一失措,必起疑心。所说如伪,立成仇敌,岂不求荣反辱?”灵姑因听彩蓉说每夜必守师言打坐,决计少时乘隙一探。
    灵奴慧眼虽能分辨邪正,因彩蓉所习俱是邪法,法台布置虽是正教中仙法妙用,主持人偏是左道,灵奴毕竟功候尚浅,只能略感先机,看出彩蓉无甚恶意,人的邪正仍难判定。妖人秦左耳目很灵,灵姑初来,瞥见刀光灵奇,当是彩蓉同道,也颇惊忧。嗣听二女问答,才知不是,并且来人口气还不怎么相信彩蓉真已弃妖归正,心中暗喜,便想了一条脱身之计。秦左身带妖气,又受仙法禁制,灵奴毫未看出,到时未加拦阻,以致惹出事来。
    一会,灵姑推说疲倦。彩蓉爱极灵奴,调弄说笑了一阵,也该是做功课的时候,便把灵姑安置床上,自己便在石墩上打坐人定。事前还嘱灵姑:“外屋法台不可走上去,尤其当中那面灵旗和那信符展动不得。姊姊信我更好,否则见了郑仙师,必能知我底细。
    我连日修炼,已到紧要关头,这一入定,便如睡死一样,不到时候,决不下来言动。虽然每周只有一天,为时只有刻许,但这样至少七遍,姊姊要想杀我,只是弹指之劳。我命握在姐姐手里,如稍见外,怎能这样做呢?”彩蓉因在深山古洞避居多年,枯寂已久,好容易遇见一个正教门下的姊妹,又是羡慕,又是心喜,直和来了亲人一样。又想借她引进,多一条救助援引的途径。知道灵姑对己无疑,除却沥胆披肝,推诚相与而外,只顾想免去灵姑心中疑忌,未曾想到别的。谈投了机,以为经此一说,必已深信。无意间虽把法台灵旗、信符不可妄动说漏了嘴,但又心存顾忌,惟恐灵姑日后万一泄漏,被妖道跟踪寻来,所以没有全说。
    二人本有夙缘,灵姑因为急于证实前言,本是装睡,等彩蓉一入定,立即轻轻纵起,走出室外。灵奴伏在枕旁,本要随着飞起,灵姑恐它翼声振动,将人惊觉,用手示意,叫它不要乱动。灵奴只当灵姑到室外略看即回,摇头劝阻,灵姑未理。灵奴以为二女已然水乳,灵姑素日谨慎,不会出什么乱子,也就罢了。
    灵姑独自一人走向法台旁边,原意只是偷看所缚是否妖人,即行回转,并没想到法台上去。不料妖人秦左听出对头打坐,来客已睡,正打算假装苦痛,悲号引诱。一听灵姑由身后走来,心中大喜,忙把脸上恶容敛去,哑声干号,目流血泪,周身战栗,好似受刑已久,力竭声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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