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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又恐中道相左。
直到晚间不见回来,毕、花二女细问纪光平日行径,无心中听纪异谈起玉花姊妹为人,却料出有了变故。否则出门日久,就说是在山人家中耽搁,离家这等近法,人不能回,也该着人送个信儿,为甚回来两天,音信毫无?连见他的人也只一个?二女因恐纪异着急,当时并未说破。先问明了玉花姊妹住处,到了半夜,由花奇飞往玉花茶棚之中仔细探查。只听玉花嘤嘤啜泣,一会榴花起来安慰,玉花神态甚是幽怨。除屋中异常整洁外,连纪异所说的恶蛊俱无踪影。直听到二女沉沉睡去,毫无可疑之状,只得回转。
天已大明,真真正想约了花、纪二人假作饮茶,前往玉花茶棚,当面以言语试探。
忽听银燕欢呜振羽之声,成群往对湖飞去。纪异喜道:“姊姊,我外公回来了。”说罢,便往洲侧傍湖树荫之下跑去。二女跟出一看,果有一个身背货箱的老者站立隔湖岸上,正在高声相唤呢。纪异已从树荫中驾起一条小舟,舞动铁桨,飞也似地冲波驶去。不消片刻,祖孙二人在百只银羽盘空飞鸣之下,同舟而回。二女忙即上前拜见。纪光在舟中已听纪异说了大概,自己昨日刚闯了祸,方虑异日玉花姊妹知道敌人底细,迁怒为仇,无法应付,不想家中住有两位仙宾,好生心喜。
纪光正和二女叙话,纪异一眼看见洞奴丁零蹲在近侧,睁着一双炯如寒星的眸子,正对纪光注视。想起它素厌生人,自己以前尚且吃过它的苦头,恐忽然冲起,伤了外公,不由大吃一惊,噫的一声飞纵过去,将丁零抱住不放。口中直喊:“花姊姊快来!”花奇看出他的心意,笑道:“你休害怕。我姊妹业已出困,不比从前,它没有我们的话,不会无故伤人的。如其不然,我们到雪山去,岂不怕外公无意中回来,被它无知侵害,那还了得,敢随便将它留在家么?我早已嘱咐过,如等你这才想起,那就晚了。”纪异闻言,才放了心,松手起立。
纪光便请二女人室,落座后,互谈以往之事。二女和纪异听到纪光救人一节,俱猜玉花姊妹不肯善罢甘休,必来寻仇,防备了好些日。
直到半个月光景,有一天晚上,纪异和花奇正在室中谈笑,忽闻银燕飞鸣之声,料是有警。出去一看,两三点金黄色的光华疾如流星,在谷口那一边的云空里闪了一下,便即不见。接着便见大白等四燕为首,领着一群银燕,从隔湖飞回。这晚恰巧真真带了丁零往雪山玄冰凹去会华珩,未在家中。花奇、纪异算计流星过渡,银燕不会鸣叫追逐,疑是玉花弄鬼。因纪光再三叮嘱,只可小心防备,等她来犯再行相机处置,不可寻上门去;又见纪光已然熟睡,恐跟踪追寻,敌人乘虚而入,当时并未追赶。第二日纪光得信,遍查附近,并无可异之状。
真真回来听二人谈起,觉得玉花不除,终是后患,再三和纪光说要亲自前往,为纪光祖孙除害。纪光力说:“山人使蛊,差不多是家常便饭,虽不说家家都有,总占十之二三。多半是为防身、御敌、复仇之用,无故也不害人。专炼来为恶的,百人中难得遇到一个。你不忤犯他,他决不加害于你。尤其玉花姊妹平常最为安分,此次衅自我开,即使她来复仇,仗二位仙姑之力,将她擒住,也不忍伤她性命。昨晚就算她起心不善,业已知难而退,何必寻上门去,致她于死?”
真真终不放心,夜晚背了纪异前去探看。见玉花果然绝色天姿,容光照人,加上秀眉颦蹙,若有幽怨,越显楚楚可怜,来时杀机顿减了一半。再一查看她的言语动作,也与花奇上次所见大同小异,并未露出有复仇之意,不忍心速然下手。随后又和花奇夜探了几次,仍是毫无动静。银燕也不再惊鸣。直到真真、花奇移居雪山,按单双月往来两地,始终太太平平,别无一事发生。大家俱以为玉花姊妹不知人是纪光所救,渐渐丢开一旁。
过了些日,纪光仍旧应聘出外行医,贩货往来,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约有两三年过去,这日无心中又在玉花姊妹茶棚外石上小憩。一眼看到两个外乡少年男女在棚内饮茶,看出榴花又在施展故技,不知元儿、南绮俱受仙传,井非常人。以为本月正该是真真、花奇回来的月份,不借冒险得罪榴花,将元儿、南绮引了回来。
元儿、南绮听了纪光以上的讲述,方知就里。
纪异虽与真真、花奇二女处了这么长久的时候,仍是改不了那恶见妇女的天性。先见南绮吹船如飞,略改了点轻视的念头,心里只可惜毕、花二女恰巧不在家中。暗忖:
“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休说我两个姊姊飞行绝迹,出入青冥,你们不是对手;便是我们的神兽丁零在此,你们也惹它不了。”纪异只管胡思乱想,巴不得毕、花二女立时回来,叫来人看看才好。后来听乃祖说起在江边茶棚与丑女榴花公然争执之事,双方又叙出元儿与长人纪登同在矮叟朱真人门下,想起真真以前所说之言,玉花姊妹如知乃祖坏事,必来侵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