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牛屋理论研讨会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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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就好象要饭的都希望自己犯法好到监狱里吃饭不掏钱一样,他就是把这里当成了监狱。他到了以后跟记者说:这里荒凉得跟西伯利亚一样,还不是监狱吗?这种言论又在世界上引起了一场混乱。也使我们乡亲的自尊心大受伤害。但他一个要饭的,你能把他怎么样呢?我们只好把他当成另一个脏人韩。
    ──接下去还有一些同性关系者,德性也和牛蝇·随人和横行·无道差不多。笼统地说,就是一群混子,和同性关系回故乡的宗旨、原则和最终目的毫不相干。有他们是八两,没他们是半斤,说不定没他们倒是比有他们更纯结。快吃饭了,我们就是不介绍他们、把他们省略掉也罢。当然这又激起了一场民愤。但这种民愤在大铁板抬上来的嫩牛排面前,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他们本来就是来混肚圆的,在牛排面前,他们的主张和民愤、真理和正义,顷刻间土崩瓦解。他们愤怒的吃相,不比白蚂蚁等人好多少。要说我们在这个人物介绍上有什么政治阴谋,就是钻了他们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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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席者若干
    记者若干
    闲人若干
    不明身份和不怀好意的人若干
    公鸡若干
    癞蛤蟆若干
    花猪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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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济一堂
    说话就到了下午。大家酒足饭饱。俺爹拍着肚皮,打着饱嗝,掐了牛屋墙角扫帚上一根柴禾棍在那里剔牙。酒饭都不是自己的,大家都有些吃撑了。酒也有些喝醉了。不是自助餐吗?不是自己管自己吗?既然是自己管自己,就用不着像大家围在一起吃大桌菜那样相互招呼和客气同时也是相互妨碍和监督了。你想怎么样,就可以端着盘子在几个菜前面来回穿梭。怎么穿梭都是正常的。整个大厅既是大家的,又是你个人的。不像吃大桌菜,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固定的;哪个菜离你远了,你也不好故意把菜转到你面前;转到你面前的菜,你也许正好不爱吃,但人已经在让你了,「吃一点,吃一点」,于是你就违心地吃了一点。吃着吃着,就胡乱吃饱了,一切都不符合自己的心愿。许多上流社会的人经常说:饭整天吃得累人。我们这些村里的乡亲初听起来,以为他们是在矫情;现在我们信了,不是矫情,事物的本身就是这样。人家是贵族,用不着靠跟我们说假话来支撑人生和门面。我们的日常习惯,就是端一个大碗蹲到街上来吃;外在的形式是拥动和流窜。这和西方传到中国的自助餐在形式上不谋而合。老曹和老袁现在也喝得醉醺醺的。他们在一起就交换了对这个自助餐的看法。他们两个都说,欧洲是有许多毛病的,好长时间没到那里访问了;我们在台上的时候,中国和欧洲还没有建交;如果那时建交了多好,我们两个肯定是在各人忙着各人的出国访问而不是在忙着打官渡之战。当然,欧洲是有毛病的,特别是老曹和老袁都没到那里访问过,它怎么会没有毛病呢?但有一点还是可取的,就是他的自助餐。这是我百十年来吃到的最舒服和最自然的一次饭。包括大清王朝在县城宾馆给小麻子选美,伙食也没有这么入口过。我吃了这自助餐,喝了这洋酒,我就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国,你说呢老袁?老袁和老曹的意见一般是很难统一的,现在老袁竟点着头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老曹。──意见竟统一到了一起。当然了,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自助餐也有自助餐的毛病。它的毛病就容易在夹菜(特别是夹小牛肉时)、盛饭、盛汤和倒酒时引起混乱和争夺。虽然我们知道自助餐不管饱是不会拉倒和草草结束的,但是我们还是对我们的肚子和自助的饭菜不太放心。我们一下迷失了方向,我们不知道它们的大小和多少。大小多少是我们打小说话就学到的语码,但到现在我们反倒对它们不自信了。我们过去对时间挥金如土,现在我们对时间却格外地吝啬和急迫:还是先让我来。我不管领袖是不是在这里。我们这时拥挤、争吵和打骂的声音,我们自己听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平时都没有这么无耻过。我们想向贵族学习,附庸风雅,但等到我们与贵族相见和同处一室或同处一床时,他们反倒扩大了我们的无耻。但既然已经这么无耻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倒显得像孩子一样天真和可爱。于是我们吃也吃撑了,喝也喝多了。每个人盘子里都剩下一堆菜,每个人都被酒泼了一身。我们面红耳赤、醉意朦胧、勾肩搭背和东倒西歪地坐在了下午的会议桌前。你们让我们讨论什么?世界在哪里又出了问题?就这样轮到我们来决定别人的命运了吗?我们的每一票,都能决定导弹发不发,炸弹炸不炸,千百万人是活着还是死去的问题吗?是把战火引到中东还是引到危地马拉?是南越的问题还是南韩的问题?是种族问题还是男女作风问题?你摸了那个模特的屁股了吗?如果是一个模特,我们可以替你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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