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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亮呢?但今天不同,就要重新开辟一个历史了,我就要重新活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告别无足轻重的日子。从这个意义上,自己的丈夫摸人家小姑娘的脸还是好事呢,没有这一摸,哪有现在的繁华景象呢?哪怕他真的上床了呢。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不生气了。「她」觉得「她」甚至可以原谅基挺了。但这也是一时的胡涂想法。「她」又知道,如果「她」现在原谅了基挺,眼前的一切繁华,又都不存在了。人家的转播,也是白转播了。大家要看到的,就是「她」是如何不原谅基挺的。这也是打虎上山和逼良为娼了。基挺,我的夫,不是我心狠,不是我不原谅你,而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是将军下不来马呀。我要下马,社会和人民不答应一样啊。就好象我当年想从主公的位置上退下来,社会和人民不答应一样。想一想,当一个名人是容易的吗?有好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呢。你还得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呢。我现在也只能只顾自己而顾不得别人了。所以「她」在基挺没有回来之前,在摄像机还没有打开和卫星没有转播各国的电视都还在那里播无聊的其它社会新闻和言情片的时候,「她」自己先在厨房门口找到了一个最佳的镜头位置──门框,倚在门框上的小媳妇,是多么地随意和有风采呀。「她」知道这一点事先的准备和选择,对于将来历史的重要和宝贵。到了将来,这都是珍贵的历史镜头和资料呀。摄像人员对这一点倒十分满意,因此哨也有些洋洋自得。一千多年的感觉,到底还是藏在心中啊。漫山遍野之中,灵魂还在呀。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还阳啊。这种费尽心机的等待,又包含着多少辛酸?想到这里,哨不知不觉地流下了一滴豆粒大的泪。一看到这泪,摄像人员以为这个演员已经提前进入了情绪呢,就在那里大叫:
「你搂着点,现在还没有开始呢,我们租的卫星,还不到转播时间呢。你现在就在那里瞎哭,把泪都哭干了,等会儿开了机,你又该如何呢?」
说得哨也不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时也「噗嗤」一声笑了。接着从连衣裙口袋里掏出一张口纸,将脸上的泪痕擦去,拢了拢自己的云鬃,贴了贴自己的花黄,又描了描自己的眉眼,不再胡思乱想,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等待着基挺的归期,在那里看着灯光师布光和等着卫星转播时间的到来。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吃醋,就这样惊动了世界,「她」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她」害怕到时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呢。「她」害怕到时候戏有些过呢。「她」甚至想到因为这个跟基挺大吵大闹──自己又背着基挺兜里揣着大把大把的美元是不是不道德呢?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来不及重新考虑和纠正了。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滴哒」「滴哒」地响着。电视转播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基挺来得倒正是时候。基挺就是这样浑然不觉和提心吊胆──他担的却是另一方面的心呢──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摄像机开始转动了,卫星开始直播了,全世界都看到了基挺那浑然不觉的傻样。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了。土房上和瓦房上的电视转播人员,都在那里捂着嘴悄悄地笑呢。这时我们的基挺,显得是多么地憨厚和可爱呀。世界人民对他编织了一个阴谋,而他在这种阴谋中还浑然不觉──我们在这个阴谋中,猛然看到了我们自己呢;这时的全世界人民,甚至对基挺还有些同情呢。基挺边走还边往家门口的椿树上抹了一把鼻涕呢。当他看到自己的厨房上没有像往常一样飘出淡蓝色的炊烟的时候,他开始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这时我们的基挺犯了憨人和愚人的双重错误。他不但没有想到房上的摄像机,连以前自己在牛屋犯的错误也忘记了,而是想到家中的「她」是不是病倒了呢?怎么会突然不冒烟呢?想到这里,他脚步还有些加快,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的东窗事发和全世界对他编织的一个阴谋。他的这种错误而又天真的想法,又一次增加了我们转播的戏剧性。土房和瓦房上的转播人员,已经在那里悄悄地鼓掌了。我们的基挺,是以一种急切和关心哨的态度来到家中,他没有想到哨正坐在厨房门前生气呢。当他看到哨在门槛上坐着而不是在屋里病床上躲着,他心里已经松了一口气。他甚至还上前把手放在哨的脑门上试一试温度,看「她」是不是发烧;如果发烧,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呢?是病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呢?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在外边呆的时间过长,长时间没有见面,肝肠寸断和百爪挠心闹的呢?甚至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晚到了几分钟,过去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上了床饭菜已经开始焦糊今天晚到了床没有上饭没有糊所以就急得上火灶上就不生火了呢?我的亲亲,你务必不能这样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早回来有早回来的好处,我们可以早一点迫不及待地上床;但晚回来也有晚回来的优点,我们的激情就准备得更加充分。甘蔗没有两头甜。婚姻就好比一串葡萄,如果我们把前边的好葡萄和甜头吃尽了,会不会剩在后边的都是坏葡萄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