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基挺米恩与袁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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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斗,碍着你什么了?丈夫打我我愿意,老婆打我我愿挨,怎么你也想到这里打个太平拳和从混乱中捞些便宜呢?怎么也想趁乱把我们的票子装到你的口袋里呢?犯抢了吗?于是两人又团结起来,停止内战,联合去抢导播的口袋。「唰」地一声,导播的口袋也被撕破了。花花绿绿的票子,又撒了一地。这时导播的票子和基挺和哨的票子混淆到了一起。三人更加激烈地扭打到了一起……我们这些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如果刚才看错了,这一次可是看出来戏剧的高潮终于到了。于是从东到西,从亚洲么欧洲,比北美到非洲,不管是黄皮肤或是白皮肤,黑皮肤或是患了各种皮肤病正在霉斑和流汤的皮肤,全世界各民族的人民,这时都团结一心地由衷地鼓起掌来。事后电视记者为了这台节目的成功专门又趁热打铁地采访了表演专家我们的影帝瞎鹿,让他对这场转播进行评点。瞎鹿平时是一个多么牛气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呀,这时也不得不由衷地承认:
    「恐怕这在人类的表演史上,也是一个经典性的保留节目了!」
    「确实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地方。」
    又说:「原来都说演员要经过训练,现在看不训练凭自己的本色也能达到相当的高度嘛。这对我今后的表演,也是有启发的!」
    春风得意。九九艳阳。三月小暖春的日子里,我们的基挺赶着小毛驴,驴上坐着他的新媳妇少女哨,走在我们家乡的土路上。哨和毛驴身上,散发着他们刚刚结婚的新鲜、饱满、男女混合发酵弥漫出的肉体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从身体的一个地方或一个部位发出来的,而是从全身每一个细胞洋溢出来的。这时我们嗅到的不是单一和牵强附会,不是主题和意义,而是丰满和笼罩;看到的不是冬天田野上光秃秃的白杨树,而是阳光明媚的春天到夏天之间的根深叶茂的白杨上随风飘动的大叶子;雨后初晴,饱满的大枝子眼看就要滴下水来了。啊,我们的哨,你的青春洋溢。我们故乡的女婿基挺,这时看上去倒有些干燥和干巴,有些故做强壮的虚弱和虚脱。当然,一个蜜月中的「男人」,这个时候呈现这种样子,也是可以预料的;他被我们故乡给淘空了,我们在那里暗笑。有了票子,毛驴的粪兜就是进口的而不是国产的了。由此毛驴也得到了人们的啧啧称叹:「多么高贵的驴。」弄得小毛驴也趾高气扬,不时「咴咴」地往天上眦自己的嘴唇。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毛驴趟起的灰尘,飘荡而不迷离。基挺拿着一根小柳条,不时地抽一下小驴的屁股。有什么目的吗?没有。就是一个心旷神怡。土路边的高粱地,一棵棵密集的高粱将头探到了路上,小毛驴这时停下来,隔着笼头用舌头卷高粱叶子。我们的基挺一柳条下去:「这狗日的!」
    但下去的柳条并不凶狠,接着露出的,是温柔而宽和的笑容。哨坐在毛驴背上,也是一脸宽和的微笑甚至还有些羞涩。地里正在扒粪的乡亲们见了他们都停下耙子问:「这么好的天,小两口到哪里去?」
    还没等基挺回答,哨就抢过了话头──为这抢话头,基挺也没有责备「她」,只是宽和地摇着头笑了笑:
    「连句话都不让我说了?」
    哨妩媚地一笑:「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怕累着你呀。你傍晚和夜里都那么累了,现在还不让你少说一点话?」
    基挺做出知道、知心和知趣的样子说:
    「你的这点苦心,我还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我就算白认识你了。我知道说话费精神。我也就是白说说罢了。」
    哨笑着在驴上用脚踢了一下基挺,这时抽空大声地回答外人的问话:「天气这么好,我们赶集去!」
    乡亲们都在地里仰着头,包括俺爹和白蚂蚁,头上裹着一条羊肚子手巾,脸上都露出羡慕的神色。都啧啧称道:
    「咱要什么时候能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也不算白活一场。看我们过去的一生,和白石头和小刘儿他娘是怎么过的。别说没有跟她们赶集的功夫,就是有,谁有这个心情呢?跟谁赶集就好象跟谁吃饭或旅游一样,不是什么人凑到一起就能舒心的。如果跟舒心和可心的人在一起,就不管火车的路有多长,飞机是不是误班,哪怕就是飞起来被劫了机呢,我们不是还可以白跟着看一个地方吗?可惜我们没有赶上好时候。如果这个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运动早一点发动起来,被我们年轻时赶上了,我们不就也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了吗?有意义的日子,一日胜过百年。我们生出的孩子,就不是白石头和小刘儿这样的下流东西了。看那个袁哨,过去是一个什么德行?现在摇身一变,就返老还童了。多么俊俏的一个小媳妇。真是时势造英雄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早发现这一点呢?如果我们早一点发现了,哪里还有他老外基挺的位置呢?不管怎么说,他还属于一个不懂中国国情的人吧。现在他倒是占了先。看来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我们就眼看着一朵鲜花,插在了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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