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个学术的新时代:对前两卷文字的牛屋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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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也想用正常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但这里有一个前提是,当世人都不正常就你一个人正常的时候──说到这里我倒和你们一样对小刘儿产生了愤怒,他在众人深思和入戏的过程中除了傻呆呆地坐在那里,别的起到了什么作用了?给他姥爷出什么主意或是提什么建议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连他自己的麻烦都思考不清和处理不了,他连自己笛子的眼都捂不过来,你还能指望他帮你敲打非洲鼓吗?本来我是不想把一个回顾的会议变成一个声讨会,辱骂和恐吓不是战斗,但是当你和小刘儿这样一个矬包和窝囊废结伴的时候,你看到他终于受到众人的攻击和围攻,你在旁边也为你窝囊的结伴感到一种解脱和解脱之后的解气呢──当世界上的人都不正常就你一个正常的时候,当所有的演员都没从戏里醒过来就你一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当所有的醉鬼都还在昏迷也就是世人皆醉你独醒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想用正常的清醒的办法来处理场面是不可能的。你除了对世人进行倒退和妥协也找不出别的办法了──这时你还不能让世人知道你倒退和妥协的手法,手法的实施还得让世人不知不觉;你在给他们动手术的时候,还得给他们打一针麻醉药和昏迷剂。你除了也倒退到戏里、醉里和梦里没有别的办法。你除了让他们倒退到历史里他们才可能总结历史。你想让他们回忆起痛苦的往事,你只有给他们砍一道新的伤疤。本来已经到了学术和文雅时代了,我已经不想再搞这一套而想和他们平等了;你对他好他觉得不正常,你坑他骗他他倒对你感恩戴德。单是为了这个,不也值得我们长歌当哭一场吗?当然这样说的本身又是另一种入戏了。长歌当哭还不是一种戏的境地吗?但是我的这种入戏和他们糊里胡涂的入戏又有本质的不同。于是剩下的道路就是:我只能给你们放气和放水了。我只好把一个好端端的会议室变成洗澡堂子了。这时他们只好把西服除掉──本来在他们刚进场的时候我穿著长衫就曾笑吟吟地让他们除掉西服,但是那样的除掉他们是不接受的,除掉之后不又一个个穿上了吗?不穿上就成了异已分子。那样的除掉他们不接受,到洗澡堂子的除掉他们就一律无话可说了于是就争先恐后就除掉了。你让我对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我只能让他们退回到戏里、梦里和醉里,让他们在戏中戏中来入我的连环套。这样他们倒是在泥雨里争先恐后地要诉苦了。我是多么地想仰天长啸和掩面大哭呀!」
    虽然我们知道刘教授这事后的解释也是更大的另一个层次的戏中戏,但是这时我们面对着他的连环套还是无话可说。这里最大的问题是:当你面对着上吊绳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仍在另一场戏里。──让我们无话可说的第二个层次是,当年面对他的戏中戏和洗澡堂子,我们也确实是策手就擒和争先恐后──接着他就开始得意洋洋和端起了架子。当我们把手举得像森林一样争先恐后要滔滔不绝发言时,他一下就把历史的大车转回原处。他说:
    「不能这么发言,不能滔滔不绝,还是要每人一句!」
    接着狡黠地笑了: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一个人的历史,这是我一惯的观点。大家说能不能概括?如果说能概括,我们就概括;如果说不能概括,我们还可以先洗澡。不能概括的,甚至你就不用概括了从现在起你就不用举手了,你马上穿上衣服出门走人都可以,没人拦着你。现在是学术时代,有理不在高言,要义不用话多。行了,现在我清查一下,不能概括的,请把手放下。能够概括的,才有资格举手。过去征求人们的意见都是让人把手举起,现在我们证求人的意见就是让人把胳膊放下来。放下!听见没有!」
    但是整个洗澡堂子没有一个人把手放下。再没有这么众志成城了。刚才我们还想滔滔不绝,现在我们用一句语又能概括自己的历史了。不是我们变化快,是这世界让我们经常陌生。我们还没有从一部戏里走出来,我们就钻进圈套进入了另一场戏──就像我们是在同时上着好几部戏的明星,刚从这个戏里钻出来,马上又被人送到另一个戏中。这个时候我们哪里还有自己呢?虽然我们有时也闹一下明星的个人脾气,但是大的历史趋势和台本,我们还是不敢违背和另辟蹊径的。刚才大家都赌气,我也跟着赌气;大家都不说,我也不说;大家都举胳膊,我也举胳膊;现在大家都不放下来,我也就不敢独自一个人放下来了。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能承认我的无能吗?我能够脱离群体吗?虽然我们知道教授这么说和这么要求的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为什么非要一句话呢?历史真是这么简单吗?但我们还是明知故犯地钻了进去,就好象我们明明知道这戏中不是我们自己而我们又身不由已地去紧贴和表现他一样。教授真是摸准了我们的脉搏和掐住了我们细细的可怜的小喉咙。我们只能后腿着地与他狼狈为奸边走边向他做出改悔和重获新生的丑陋的和献媚的微笑。我们已经拋弃了我们的信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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