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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溜之大吉,留下一个屎盆又假借你们的手扣到了我头上。你的用心是何其毒也,我不对你批得体无完肤能解除我的心中之恨吗?于是你们也就上了她的当,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不愉快。你们见到别人──别人在那欺骗和压轧你们你们还浑然不觉──怎么就那么好脾气?一到见了我──我才是给你们带来新天地和新空气的人,不但不同于莫勒丽·小娥,就是连她那一派的老祖宗美眼·兔唇也是彻底拋弃──怎么倒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呢?这脸是使给谁看和摔给谁瞧呢?我给你们带来好空气,你们怎么就不能还我一个好空气呢?你们的脾气怎么就不能改一改呢?你们怎么就不能对我笑脸相迎呢?你们的脑子怎么就不能搬搬仓和腾腾空呢?你们的脑子绷得那么紧和装得那么满就是为了等待对付我吗?如果你们是这样,如果历史和人民真是这样破碗破摔的话,那么我也就鱼死网破──我在这里跳不成,我走好了,我再换一个故乡和场合罢了──故乡既然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只好把别人的他乡当故乡了。我不要在这里看人的脸色!马上给我订机票,马上装箱子,套车,明天就去危地马拉!」
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只好一把拉住她。当然在历史上这种情况我们也见多了。我们也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能够拉住她真要放了她不拉她最后下不来台和出不了场的还是她本人。但是谁让她是我们的姑姑和从这里出嫁的姑娘呢?于是我们也就自欺欺人地一把拉住了她。我们也就笑脸相迎。我们只好再一次做检讨和再一次站队。过去我们站队站错了,谁知一错还这么深,站过来的时候又一次站错了。我们要让她的虚荣心有一个圆满的满足。我们一边在那里拉住她,一边替她整理着臀部的羽毛和头上的小发髻,像哄小孩或是哄老头一样地求她:
「呵丝·前孬妗姑姑,不要生气了,我们确实已经认识到刚才在你露出大腿的时候我们的懒散、伸懒腰和打哈欠是错误的了。我们不该这么做。我们忘记了懒散和哈欠本应该出现的时间。如果提前一些好了。一切不是你带来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如果说我们过去一次次没有做好,出现了错误之错误,从现在开始,我们进行诚挚的改正之改正行吗?我们站过来又站错了我们再站一次好不好?你再对我们站站过来的队伍整理一次?我的姑姑,就让将来淹没现在吧,就让明天淹没今天吧(我们一把抓住呵丝·前孬妗伸出去要说话、抗议和愤怒的手)──知道你对这话的本身也不满意,你要说的意思我们知道:现在你们让淹没现在了?当初的懒散和哈欠你们怎么不在我出场之前给淹掉和冲掉呢?你这样抗议是对的,你现在抗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接着要说的也恰恰是这个问题。如果说当初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大有分歧或干脆就是分道扬镳当然主要的责任在我们一切是我们认识不到造成的话,那么你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我们接着也要检讨这个问题起码现在咱娘们儿就想到一块了。当初我们大水发的不是时候,我们是发晚了不是发早了,我们在该发水的时候在那里懒散和打哈欠,不该发水的时候却让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怎么不去冲一下自己呢?──在我们懒散和哈欠的时候,在我们情绪低落和历史马上就要发生转折的时候──于是历史就在我们身边溜走了,我们就被拉下了,拉到了站台上;等意识到该上车和不该站在这里懒散和打哈欠的时候,火车已经开远了。这个时候我们却轻易地想要来一场明天的大水多好哇,就可以将过去和今天的懊恼给冲走,将已经开走我们没搭上的火车给淹没,接着今天就可以再发一班火车了。在我们犯错误的时候,我们沉浸在其中自得其乐,当我们在受着错误惩罚的时候,我们却幻想着一场明天的大水。历史能是我们的家吗?我们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历史是一个可以随意打扮的小姑娘吗?──看,说着说着就把我们错误的根源给找出来了。我们错误的根源是什么呢?就是一切太随意了。我们总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我们就是忘记了历史是不能重复的。如果我们不是遇到你,遇到我们的呵丝·前孬妗姑姑,我们到了死无葬身之地还不自知呢。我们看了两出天鹅湖,但是真正的小天鹅的舞蹈和真正的天鹅湖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知道呢。我们前两场的门票买得可真是冤枉。不但魔鬼死了,王子也死了,最后剩下的点脚而立的小天鹅也是假的。入娘的!姑姑,我们知道你现在对事实很愤怒,我们抓住你的手不让你发作想向你解释的就是我们不但认识到了自己以前的胡涂之胡涂和错误之错误,我们还知道你现在这样对我们发火的本身也是对我们的爱护和帮助──你不但要让我们超越昨天和今天,还要让我们超越明天。明天的大水也不能提前饮用。我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心里是不是稍微有些消气和解气呢?是不是就可以把已经伸出去的手给缩回去,不再说话、抗议和愤怒了呢?接着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和说一说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