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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法场的人的热闹呢。有没有对眼的姑娘和英俊的小伙子呢?但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又有人插上一刀,他一下就要从群舞的观众中跳上前台,赶潮流地和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台上的四个先不要比试,要比试也得把我加上去再说。如果让他跳上去,台上就不是四个人而是五个人了。这时不单是台上原来的四个人,就是我们台下的观众,出于对陌生的排斥感,不禁也急了眼。你要干什么?你早干什么去了?刚才事情没见分晓的时候寻你不见,现在麦子割回来马上要瓜分利益了你到跳出来要利益均沾和分一杯羹了?当然这人怀里也照猫画虎地抱着一匹生灵。我们不看他怀中的生灵还好,一看他怀中的生灵都不禁哄堂大笑。一个悲壮的正剧,马上让他搅成一场喜剧和滑稽剧了。你道这人是谁?原来也是历史上三国时的一个光棍儿,后来凭着一股潮流将灵魂飘荡到我们故乡来寻找稻草的吕伯奢。怀里抱的是什么呢?原来是一匹我们从没有见过的骨瘦如柴的红屁股猴。我们不禁哄堂大笑。但是老吕和猴子却没有笑,两人还是两脸严肃地要往台子上挤。老吕说,要说起生灵关系,他并不怵台上这四个人,他自三国和老曹掰了和被老曹杀了以后,他就一直是这么过的;别看是一只骨瘦如柴的猴子,说起来它的历史和造化也不浅呢,排一排队和论一论辈份,它也是我们的祖先呢。原来不知道这么搞还有风光的一天那时这么搞确实只是为了自我,谁知道时过境迁风云变幻它又成了一种时髦呢?如果说这就是时髦和革命的话,我就是时髦和革命的先驱了;你们四个比试我不管,我只是想让你们在比试之前,先给我确定一下革命和先驱的位置,我才算名正言顺赶上了好时代和以前的偷偷摸摸没有白搞呢。以前偷偷摸摸是好搞的吗?不用问我,你们就问一下这只猴子,全是在荒郊野外的风地里,搞之前还要偷看一下四周有没有人;过去这些担心和后怕,怎么能不让它化成现时的利益呢?如果不确定这一点,我就要以一个老前辈和老糊涂的身份,给你们的比赛现场搅个一马浑汤。再说这还牵涉到我以后的退休和离休问题呢,是拿百分之百的工资还是拿百分之一百二的工资呢。果然,有了吕伯奢的出现,现场一下就乱了阵和乱了套,正在进行的比试和舞蹈也没法进行了。当然,新的问题的出现也带来了旧的分裂的弥合。台上原来的四个人,刚才还在闹分裂,现在一下就把仇恨集中到了要挤上台和挤上车的老吕身上。四个生灵也恶狠狠地盯着台下跃跃欲试的猴子──并且,还没等四个人集中和联合,四个生灵比人还敏感呢,已经在那里本能地共同地──虽然它们之间的语言不同,但是它们用各自的驴语、猫语、羊语和「哼哼」的猪语齐声说:
「不能让他们上台!」
「不要让他们上车!」
「火车上不能带动物!」
……
这个时候老吕和猴子就被尴尬地挡在台前和夹在了火车的门缝里。在生灵挡过头道关之后,台上四个人也缓过气来,擦着头上的汗,马上就和台下的大众站到一个立场和台上的生灵统一到一个口径上去了,忘掉自己的分岐,开始共同对付老吕和猴子。俺舅姥爷郭老三这时也觉悟了,整了整自己的眼镜,重新又出了一次风头。他还真有临危不乱的风度和把握历史契机的大智大勇哩,虽然事情干到结局总是砸锅,但是事情的开场总是干得很漂亮哩。这时他不慌不忙和大将风度地擦了擦眼镜,咳嗽两声,看着被挡在前台和挤到车缝的老吕和猴子,欲擒故纵地劝了劝台上其它三个人和他们怀中的生灵:
「让人家上来嘛。既然人家想上来的话。我们上台来是做什么呢?不就是给大家做榜样吗?他和一只猴子上台来是干什么呢?──虽然他们做不了榜样,但是给大家做一个反面教员还是可以的嘛!」
于是老吕伯奢就被当作反面教员给提溜上了台。这时头上已经挤出了一头汗和一头尘土。怀中的猴子,也有些惊惶失措和毛手毛脚;眼睛咕噜噜地乱转,让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过去偷偷摸摸的习惯和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改过来,怎么能适应上台和适应新时代呢?他们以为上了台就永远不会下来了,他们还在用旧时代以男人为中心或是以女人为主心的时代标准来看待事物和问题呢,他们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非男非女再不能以一个中心为标准何况现在已经到了连生灵都不能以哪一个为中心了他们身处其中已经搞了这么多年还不自知可见过去的一切搞得都是盲目的而不是清醒的是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而不是以理论为先导和以改变故乡和社会为己任的──这样,不但郭老三和其它三个先知先觉已经预见到,就是台下懵懂无知和糊里胡涂的观众,也已经看到他们行将覆灭的下场了。可他们还在那里心存侥幸呢。这个时候他们在我们眼里已经是两个小丑就不能和台上其它四对同日而语了。本来郭老三因为在真理面前多跨了一步已经使真理变质、变味和成了谬误;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