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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和横行·无道在欧洲是什么人?本来我们最讨厌标准了,这是窒息人类人性和社会发展的枷锁嘛。但这种认识又是不对的,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表现。现在我们当家了,做了主人了,我们就知道制度和规则对于指导一场运动的重要性了。没有它还真是不行哩。那不就成放羊了吗?过去我们反对制度的时候,我们也卧过轨,也捅过刀子,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现在我们上台了,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我们是领导人的时候,我们也喜欢老老实实的民族,我们也喜欢风平浪静的故乡,我们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运动中,就要规规矩矩地按标准配对,不能乱来和乱搞关系。下边我就要宣布标准……」
牛蝇·随人对着一帮灵魂这么说。但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横行·无道站了出来,他对牛蝇·随人发了这么长时间的言,亮了这么长时间的相,一切好象和身边的横行·无道没有关系,早就不满意了。我在这捂了半天前裆,就算白捂了吗?这时他见说到了标准,而标准对于这场讲话是最重要的核心,相对于标准来说,刚才的一番开场白等于废话──于是就站了出来。你说了这么半天,也该我说两句了吧?你说了这么半天,也不能不让我说两句吧?当横行·无道说出这样的话,牛蝇·随人也愣在那里。是呀,他说得也无可辩驳。他钻了时间的空子。明知道是一副砒霜,但它裹着蜜饯。我是吃了这裹着蜜饯的砒霜呢,还是让他和我一样发言呢?但横行·无道实行的是横行霸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并不含有征求牛蝇·随人意见的成份。牛蝇·随人还在那里琢磨让不让他发言,他已经在他身边开始说话了。他已经做出和牛蝇·随人一样是这场运动的新的领导人的姿态。人既然已经这样做了,就等于世界已经给予承认;世界已经给予承认,一个牛蝇·随人反对有什么用呢?挡是挡不住的。横行·无道在心里说。你无非是蚍蜉撼树。横行·无道在心里又说。牛蝇·无道看着一颗大树在自己身边冒出和成长,也是无可奈何。横行·无道是一颗树。这也够现代和后现代的了吧?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牛蝇·随人只好恼怒地在心里说:
「你讲你讲,看你能讲出什么好的标准来?你事先准备了吗?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匆忙吗?不让你讲你没讲或是让你讲你不讲其实你也没有什么要讲的但你像一个闷葫芦一样在那里呆着别人还不怪你说不定还说你是谦虚和和蔼多么一个腼腆的孩子大家对你印象还不错,但是现在没让你讲你非要讲如果到台上讲不成个样子你可就下不来台喽。那就稻草裹老头要丢个大人了。到那个时候可就没有人同情你和给你救场喽。你那个时候抓耳挠腮满身流汗也就不顶什么球用喽。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上台容易下台难喽。到那时候你就知道小口好开曲难唱喽。到时候我可就是开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窝心样子喽。我就等着看一场笑话看一场闹剧而不是一场正剧和喜剧。你讲你讲,你就上台露怯和丢人去吧你!」
牛蝇·随人恶狠狠但是满面笑容地做出一个大度请横行·无道讲话的架式。他就等着横行·无道从台上栽下来他好在旁边说风凉话和事后教育他的话了。早一点听大人的话,不就没集上这回事了?早一点听大人的话,粘糕不就不粘嘴了?早一点跟姑妈回家,不就跟不上人贩子了?早一点不上这个台子和这个墙头,不就不会跌下来磕得鼻青脸肿了?登得越高,跌得越重呢。这些话我都准备好了──这样也好,经过讲话这件事,他接受教训,以后就不会跟我再捣乱了。这也是坏事变好事的又一例证。他得意洋洋地在那里想。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横行·无道的发言和讲话出人意料地还很精彩,并没有出现牛蝇·随人想象的那些纰漏──给了他个鼻子他就蹬着上脸了,这让牛蝇·随人有些措手不及。他像木鸡一样呆在那里。横行·无道发言的风格,就和牛蝇·随人不同,他言简意赅,一语中的,像一个杀手,锥锥见血,一下就把以前自己在欧洲的职业杀手身份给显示出来,也把自己和牛蝇·随人这种小流氓给区别开来。横行·无道说:
「标准是人定的。真正的好标准就是无标准!」
这话就和牛蝇·随人说的不一样,也和现场的气氛不协调。一个沉闷的气氛中,能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好象晴天响了一个霹雳和云缝中钻出一丝太阳呢。虽然这句话没有什么创造性,这样似含又不含哲理的话,在我的故乡,三岁的孩子一天也能说出一大车;但在这种特定气氛下,一下就显出它的新意来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把它放到特定的语言环境中,就能使它放射出最大的光彩甚至还能开辟出言外之意和弦外之音呢。这种情况,我们在小刘儿的作品中还见得少吗?也许横行·无道就是看了小刘儿的作品,得到启发才这么说出来的也料不定呢。所以这句话他一说完,就得到了全场听众经久不息的掌声。他们像在沉闷的气氛中,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