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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无人提起有关大巫师的半点话题。
同僚受死的场面折磨生者更久,被大巫师饶过的云娘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其中一个早就疯魔,其中一个则时时刻刻离不开烟斗,那烟斗里烧的烟叶乃是十万大山里中一味魂草,用以定心安魂,或者麻痹自己,勉强支撑着自己还能打理生意,等那送消息的外来客过来。
现在这人终于等来,云娘望着那“无尽藏海”四个字,竟然觉得有着可怖,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那些可怕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于微尘见云娘脸色大变,先是苍白,后如死灰,双目盈泪,浑身颤抖,便也不由得有着紧张起来。
“你怎么啦?”于微尘上前过去唤她,“我的这个消息没那么可怕吧?虽然你们云苑楼是慢了一步,但也不至于砸了招牌呀,楼主总不该怪到你们头上。”说着,看了夭夭一眼。
夭夭连忙上前去搀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云娘,你没事吧,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坐下来先休息一会儿?”
“哦,没什么。”云娘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定了定神。
“你果真是从那‘无尽藏海’来的?”过了一会儿,云娘沉声问于微尘道。
“您多虑了。”于微尘笑道,“我们冒险前来茫渊,不光是为了看一看眼睛毒蛇一类的风景,逗弄逗弄睚眦兽一般的小猫,还要来开一开‘三界第一楼’的玩笑?没点钱没点话,我可不敢上你们这楼里来。”
云娘忽然放下烟斗,把于微尘的手拉了过来,直接脱下了她的衣服。
“你干嘛?”于微尘躲到一边,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紧张道:“我可不是什么轻薄随便的人。”
“都是女人,你怕什么?”云娘一把她拉过来。
“你们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于微尘惊讶地看向夭夭,“非礼”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云娘也不管,一心要把于微尘的衣服解开来,腰带给她这么一扯,外衫直接被她褪下来。
夭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涨红了脸,转着眼睛看着面前这推搡的两人,这画面倒真颇有老鸨逼良为娼的意思。
“你过来,我是想确认你是否真的来自无尽藏海,你靠近点让我瞧瞧。”云娘把扳过于微尘的肩膀,把她的衣襟解开,于微尘的手臂直接被她掏了出来。
“狸奴,把茶拿过来!”云娘吩咐夭夭说道。
“啊?”夭夭怔了怔,不明所以。
“您这是边占便宜还要边喝茶?这雅兴小女子真不敢奉陪。”于微尘一时却有些躲避不及。
“快点!磨蹭什么?”云娘不耐烦地说。
“哦。”受过云苑楼长久训练的狸奴还是选择乖乖地拿起桌上的茶,端过去递给云娘,怯生生地道:“云娘,茶来了……”
云娘拿起茶就往于微尘身上浇去。
“这又是干嘛?”于微尘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但手臂被云娘牢牢牵住。
于微尘的手臂被云娘浇湿,身上的鱼鳞甲遇水显形,青蓝色的鳞片片片分明。
云娘瞪大眼睛看着于微尘的手臂,只见她如藕似玉的手臂被那一层怪异的鱼鳞甲藏护在其下,一摸,坚如玄铁。再看她的衣服,虽被荆棘划烂许多,但仍看得出那一身原本的珍贵鲛绡。云娘握着烟斗绕着于微尘细细地打量,刚要伸手去碰她背上的刀,却被于微尘侧身躲过,这如遇敌的习惯性一躲,她下意识地用了一些身法,转瞬之间就从云娘身边溜了开去。
云娘看着她,这下算是肯定了她的确来自无尽藏海。
“你果真是无尽藏海的战士……”云娘喃喃说道。
于微尘皱着眉看这奇怪的人,挺了挺身腰板说道:“如假包换。”
“是了,鲛珠、鲛绡、鱼鳞甲……能把无尽藏海之城的消息带出来,你……你很厉害。”云娘有些失神地说道。
“啊?”于微尘眼皮子跳了一跳,不明所以。
“你带来的这消息很有用,你要的东西可以马上找来给你。”
“那太好了。”于微尘欣喜地说道。
云娘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书架起手施展,所有书籍一页一页飞快地自行翻开,整个房间只听见书页“哗啦哗啦”翻动不停的声音,好像无数只鸟雀一齐展翅扑腾而起,于微尘看书翻页看得眼花缭乱,又见那云娘眼珠飞快转动,似乎在那些凌空浮起来的文字里搜寻着所要的消息。
“纸笔!”云娘说道。
于微尘愣了一愣,刚想要从桌上拿起笔递过去给她,却见夭夭早已手脚麻利地拿过去给了云娘。
就见那云娘一手将纸摊开在空中,一手握起笔来,用笔头将她从那些书籍简册里筛选出来的文字快速地牵引到白纸上面,不消多时,那些凌空铺开的白纸就变成了厚厚一卷的书册。
云娘搁笔以后,夭夭立刻拿着那一沓书册去整理装帧,做好之后,交给于微尘,职业贯口地说:“这是你要的东西,请拿好。”。
于微尘看着这一连贯的绚丽操作,笑着从夭夭手里把书接过来,道:“这交易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