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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在这里可还习惯?”吉老板一副“来者是客,招待不周,敬请见谅”的地主模样。
“你们这半天都不给送饭送水过来,着实有些怠慢了。”于微尘见他一脸假惺惺的笑容,双手交抱,靠在墙上说道。
“抱歉抱歉,事情太多走不开,刚才还在后厨命人准备了好一番,这不就亲自给二位客人送过来了吗?”吉老板背着手,嘴上说得十分殷勤。
“那可真叫吉老板费心思了。”
吉老板吩咐小厮,小厮将食盒打开,于微尘眼中一亮,小小一方食盒里装着极其丰盛的内容,香气本就是那盒盖遮掩不住的,现下被打开来,那诱惑一下子窜到了于微尘的鼻子里,仅一闻香味、看眼菜色,足矣将一个久饿之人诱惑、折磨。
“来,赶紧给客人送过去,别让客人久等。”那吉老板吩咐小厮,似笑非笑地说道。
小厮恭顺地答应了一声,准备把食物从食盒里一一拿出来。于微尘虽然等得心急,但没有正眼去看他们,她总觉得这个吉老板不会安那么好的心。果然,正在整理饭菜的小厮忽然被吉老板阻止,于微尘白了他一眼。吉老板伸出手挡在食盒口前,欲擒故纵地对于微尘道:“但关坊一向不搞慈善救急,二位客人想要吃饭可以,只需要交出你们身上所有的东西。”他将“所有”二字咬得比较重。“听清楚,是‘所有’!”他忽然又补充道,语气里带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于微尘听了完一笑,“吉老板好大的胃口,关坊果然不是吃素的,就你们送的这么一顿饭,还要客人来拿东西去换,我看你们也不必开什么赌坊了,现在世道这么乱,直接落草为寇岂不是赚的更多?”
“我们终究是生意人,二位爱吃不吃?”说着,还假装要走。那小厮手脚笨拙,听了老板的话,马上又手忙脚乱地把碟子收回去。吉老板说话还带点口音,于微尘耳背,差点听成“爱死不死”。
“行了,别来这一套,生意人。”于微尘心里好笑,“您费了那么多功夫做这一餐牢饭,可不是为了送到这里来给我们看一眼,然后带回去自己享用吧?”
“那么姑娘的意思是,换?”吉老板捋了捋胡须道。
“换!”
卫漓有些惊讶。
隔壁的那个犯人听到于微尘要把救命用的宝刀拿去换一餐牢饭,连忙爬起来,双手拼命地摇晃着铁门,阻止道:“不行啊!”
吉老板向他瞥了一眼,他立刻缩了回去。
“那成,麻烦姑娘把星霜刀,连同身上的珠宝银钱一交出来吧。”
不再充盈的百宝袋被于微尘从铁门缝里丢了出去,软趴趴地掉落在那小厮的脚边。接着,星霜刀被于微尘从背上摘下来,她打开重重包裹着星霜刀的布条,将刀一挥,银光一闪,吉老板还没来得及眨眼,星霜刀便已钉在他脚尖前,入地三尺,地面裂开几道深痕。吉老板被一股推震之力掀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又滚翻出去,样子好不狼狈。
“你这是做什么!”吉老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裳上的尘土、整理戴正高帽,愤怒道。
“力道没控制好,对不住对不住。”于微尘掩嘴偷笑。“星霜刀和这些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至于这位羽民,吉老板您看他本来就衣不蔽体的,有东西也没地方藏,您一眼就瞧得见。”
“他脖子上不是戴着块墨玉吗?拿来!方才说了,什么都不准留下。”
卫漓轻轻皱起了眉,指关节悄然作响,于微尘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现在那么客气地让你们自己动手,已经给足你们面子,要是让我们的人进来动手,只怕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吉老板是真的被于微尘用星霜刀吓到了,一改虚伪慈祥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这交易本是于微尘单方面地跟他们商议下来,她并不想让卫漓也参与进来,本以为星霜刀和百宝袋已经足够,但没想到这吉老板贪得无厌,非要步步紧逼,可二人毕竟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这种事情看起来没办法单独谈判,于微尘握紧了拳头。她正想要动手,却见卫漓将脖子上的墨玉解下,随手也丢了出去。
吉老板一把接住,然后给小厮使了一个“可以放饭”的眼色。
于微尘见那小厮先放下手里的食盒,然后走近铁门,接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支紫狼毫笔,在空气里熟练地画了一个符,然后用笔尖带着那道符点在牢门上,铁门豁开一道窄小的口子,仅是食盒的宽度。小厮把食盒递进来,搁放在地上,把手撤回去以后,狭窄的口子迅速消失不见,三道铁门轰然关闭。
“做事情真够仔细的。”于微尘夸道,“不过现在我们把所有的宝贝全部交给了你们,可以稍微放轻松一点了哦。”那个一向在老板面前听话维诺的小厮从未听到过有人夸奖他,于是抬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
“这交易算是完成了,带着你们要的东西走吧,别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