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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报告上“认定无亲子关系”一行字,刺痛了苏鹿洲的心,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父母亲生的?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拥有与父亲相同指纹,并取走银行保险箱内铁盒的人。
“会不会我爸爸真的还没有死,被杀害的只是一个长的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个拿走银行保险箱里铁盒的人就是我爸爸。”这一刻这种猜测成了维系苏鹿洲与父亲血缘亲情的救命稻草。
“经过我们调查,已经证实拿走银行保险箱里东西的人并不是你的父亲。”孟笑尘很理解她这一刻的痛苦与挣扎,但作为一个警察他必须坚守事实。
“是你们说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人的指纹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他不是我的父亲,怎么打得开银行保险箱?”
“法医在灵秀寺凶案死者的指甲缝里找到了‘蜡’,证实嫌疑人用蜡摹下了死者指纹,做了指纹套,他是戴着指纹套打开了银行保险箱。”
“寺里常点香烛,死者接触蜡的机会很多,指甲缝里面找到蜡不能完全说明问题,而dna做不了假,所以我觉得死者是一个和我爸爸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可能性更大。”
“你的质疑很有道理,但死者的指纹与银行保险箱上提取到的指纹一模一样,这就印证了凶手使用指纹套的推断。”
“可是我跟我爸长得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这是苏鹿洲最后的挣扎。
“也许当初他选择你,就是因为你的长相吧。”
苏鹿洲的话提醒了孟笑尘,苏达明当年选择苏鹿洲,长相应该是很大的原因,这样领养的概率就大于捡拾。孟笑尘向李正超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起身。
两人走到办公桌旁,低头耳语了几句之后,李正超便离开了办公室。
孟笑尘重新坐回沙发旁,对苏鹿洲说:“我知道这个dna比对结果你一时半活儿无法接受,但是不论你们父女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都无法磨灭那份父女亲情,我想此刻你父亲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对你说,不要难过,你永远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苏鹿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孟笑尘静静地坐在一旁,待她发泄完悲伤的情绪,为她递上纸巾和一杯热水。
“你早上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帮你叫一份早餐?”
“不用了,我不饿。”苏鹿洲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喝了一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渴,“我想去灵秀寺,去看一下我爸最后住过的地方。”
“可以,正好我也要去灵秀寺,你跟我的车一起去吧。”这时孟笑尘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对苏鹿洲说,“你知道你爸爸有一个好友叫于津山吗?”
苏鹿洲点了点头。“我也是前两天刚从一个叫陈希元的人那里听说的,他还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和于津山,以及还有一个叫柯为华的人的合照。”
“于津山在半个多月前病逝了,去世之前他曾委托自己的儿子于飞寻找你爸爸和柯为华,目前于飞就在灵秀寺,你不久后就能见到他。”
“他为什么会在灵秀寺?”苏鹿洲疑惑。
“于飞这次来青杨本来是要找你爸爸的,不想在来程的火车上遇到了凶杀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起列车凶杀案可能与你父亲的案子有关,所以于飞现在正在协助我们的调查工作。”
“原来是这样。”苏鹿洲并不在意与于飞的碰面,现在她只想帮助警察尽快抓到杀害父亲的凶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孟笑尘让苏鹿洲在办公室等待,自己则去忙其他事情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孟笑尘回到办公室叫上苏鹿洲,出发去往灵秀寺。
警车驶出市区后,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了深山深处的灵秀寺。
一个身穿和尚袍的中年男人正在指挥几个村民往寺内搬香烛供品,苏鹿洲一眼就认出他是灵秀寺的住持——瑞明和尚,每年春节苏鹿洲都会来灵秀寺看望父亲,对瑞明早已熟识。
看见下车的人中有苏鹿洲,瑞明立即迎了过来,目光慈爱地望着她。“孩子,你来了。”
“师父……”苏鹿洲的声音哽咽了,瑞明的那声“孩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父亲,情绪一下涌上心头,瞬间红了眼眶。
“不要难过,逝者已逝,你要保重自己。”瑞明安慰着她。
这时孟笑尘也走了过来,看着进出寺门的村民和物品,问瑞明道:“师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过两天我准备办一场法事,给老苏超度一下。”
苏鹿洲闻言,立即询问:“具体什么时间?我也想要参加。”
“后天,农历10月18。”
“那我干脆住到寺里。”苏鹿洲又扭头对孟笑尘说,“这两天你们还有事需要我做吗?另外我想住进我爸爸生前居住的房间,可以吗?”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等法事结束之后再回市区吧,下午李副队会来灵秀寺,我让他去酒店把你的行李拿过来,至于你爸爸的房间,那里与凶案并没有关系,你可以住进去。”
“谢谢。”
结束对话,孟笑尘和同事去工作了,苏鹿洲则独自去往苏达明的卧室,位于饭堂二楼的一个小房间。
推开木门,看着父亲曾用过的桌椅板凳,苏鹿洲眼眶再度泛红。她走到父亲的床旁坐下,倒头趴在父亲的枕头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时床头放的一本书引起了苏鹿洲的注意,那是一本《达摩一掌经释意》,苏鹿洲轻轻抚摸着书的页角,感受着父亲指尖曾留下的温度。忽然她想起银行保险箱里的那个铁盒,原本就是用来装《达摩一掌经释意》的,李正超曾经跟她说过案发过程很蹊跷,现在再度出现的《达摩一掌经释意》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苏鹿洲坐起身,拿着书一页页仔细阅看,直至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苏鹿洲抬起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