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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疼痛，宛如被一双无形的手给了撕裂了一般！
白灵抱着白骨。
一步步地走向残仙。
每一步落下，他身体周围的雾霭便是浓厚一层！
白灵向着残仙不断靠近。
残仙色厉内荏的怒吼：“你一个区区无上境的疯婆子也想要弑仙吗？”
“杀！给我杀了她！”
残仙指挥手下的骷髅向白灵靠近。
那些骷髅挥舞刀兵向着白灵劈斩而去。
他们一个个力道极大，势沉力猛，浑然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派头！
只是那刀光还没有落到白灵的身上，灰色的雾霭就已经将那些骷髅吞噬掉了！
骷髅融化，像是冰雕遇到了阳光，在一个瞬间就成为了一滩水渍，被抹掉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存在的痕迹！
“他们，他们都死了？”
残仙的瞳孔骤然紧缩！
滴答。
滴答。
滴答。
没有回答。
只有白灵轻盈的步伐！
“睡吧！睡吧！这个世界对不起你！你生为英雄，却逢乱世！你为国为民，学艺斩妖，却没想到，登上仙门，一去无归！我等你等的好苦！等你等得好累！”
白灵低头看向怀中的白骨，低声说道。
她的声音格外温柔。
但那温柔里却有一种令人心碎的感觉！
“你再等等！我回头就去陪你！但在之前，我要让那些对不起你的人陪你！让这整个世界来为你陪葬！”
白灵的声音落下。
天地空灵。
方岳蓦然间抬起了头。
他感受到了天地间无尽的怨念！
这怨念，不只是白灵的，更是天下人。
“我好惨！”
“我好怨！”
“我要轮回！”
“我想长生！”
各种各样满是怨气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幽灵显现。
如泣如诉！
这是骷髅里残余的怨念！
这一刻被怨灵全部激发！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人发杀机，天翻地覆！”
“我终于明白为何白灵可以毁灭一个时代了！她自身的实力可能一般，但是却有着操纵怨气的能力！她以自己为中心，引发共鸣，修为越高，这共鸣的范围也就越大！”
“世道浑浊，人心不古！怨气尤甚，化为杀机！”
“这杀机一出，天翻地覆，无人可制！”
方岳心中恍然，明白了这白灵出现，灾祸显现的真正意义！
“人发杀机，天翻地覆？我乃是仙，高高在上，区区怨念，能奈我何？”
残仙大吼。
他手捏结印，喃喃自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这是道家传承的《金光咒》，是八大神咒之一。
金光乍现。
覆盖残仙身躯。
灰色雾霭，瞬间净化一空！
“不愧是道家神咒，威力不凡！连这种怨念都可以轻易驱逐！”
方岳感慨说道。
“众生怨念，咒天，咒地，咒仙！”
白灵再次开口。
声音尖锐！
她似乎是要诅咒一切看到的存在！
咒天。
天空变红，化成一片血海！
万般雷霆汹涌如波涛滚滚！
咒地。
大地碎裂。
岩浆汹涌，黑烟肆虐。空气中都是硫磺的味道！
咒仙。
残仙身上的金光逐渐散去。
他的体表生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落。
他心思不纯，道心不稳，道家的八大神咒在他的手中也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不！”
残仙大吼，目眦欲裂。
他想过自己千万种陨落的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死在一个怨灵的手中。
残仙的咆哮震天。
可是这个时候，无论他如何挣扎都已经于事无补！
他的灵魂被怨灵腐蚀。
亿万小鬼，男女老少都在啃食他的身体！
“啊！好疼啊！”
“你们不要再啃了！”
“都是一些卑贱的东西，也敢对我下口？”
残仙不断怒吼，不断咆哮。
然而那些小鬼却是不断啃食他的身体不肯放松！
“熊熊圣火，净化万世！仙道长存！”
乳白的仙火在残仙的体表燃烧。
那些小鬼不断化成飞灰湮灭！
然而，这些小鬼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杀向残仙！
对于它们来说，死亡其实是一种解脱。
附着在白骨上的执念，陷入无尽的痴怨，最终折磨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与其在无尽的痛苦中苟且挣扎。
倒是不如死在这熊熊的烈火之中。
仙火的点燃，不仅没有让这些怨灵产生丝毫的恐惧。
反而是像是一滴水，滴入到了油锅里。
让所有的怨灵都彻底沸腾起来！
“怨灵！”
“生死！”
“解脱！”
方岳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灵感闪现。
对于生死的领悟，他忽然间更进一层。
在没有轮回的时代。
生死未必是唯一。
活着未必幸福。
死了也未必痛苦。
“什么是生？”
“什么是死？”
“肉身没了，灵魂散了，困在自己的执念里，这还是活着吗？佛家将超度，放下痛苦，摆脱执着，可得无量功德！”
“这亦是轮回，亦是选择！”
“你们这些蝼蚁，不要再冲了，不要再冲了！”
残仙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些仙火，燃烧的是他的命元！
仙火的威力看似巨大，但是对他的损耗也是堪称恐怖！
冲入仙火的怨灵越多。
他的损耗便是越大。
如果是在全盛时期，他自然无惧！
可是现在，这等于是在折损他仅存的本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