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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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邑通往仲子家的路还是坑洼不平,宋长组织人修路仅仅修了三、五里,还有一大段的路没有修。这主要原因是人手的不足,冬耕是重头戏,身强力壮的人都被安排去了开荒种植冬小麦。在没有交通工具全靠腿量的年代,三、五里都是很远的距离了,真的也难为宋长,领着老弱病残还能修这么远的路。
    周书灿独子坐在马车里,马车是架子车上加一个苇席棚。他怕冷,般根据他画的图,为他量身定制了车棚。马车里面置放有缩小版的桌椅,和影视剧的差不多,但是绝对没有影视剧里马车那么大的空间,也就是能容下两三人的小车棚。
    春秋战国时期对乘坐马车的人没有等级限制,主要是这时马匹少的缘故,像孔子他老人家也仅仅有一辆鲁侯赏赐的牛车,且这种状况到刘邦执政时依然如此,刘邦的很多大臣上班依然是用牛车代步。直到后汉,才算是开始等级差别,明文规定商人不得使用马匹。《后汉书·舆服志上》:贾人不得乘马车。当然,这和农耕文化鄙视商人的大环境有关系。
    马车行驶的比较快,车身随着轱辘的转动不停的摇晃,道路的不平更加剧车身的摇摆力度。之前周书灿曾想做一架四轮马车,可四轮马车需要较平整的路面才能行驶,只得作罢。
    马车颠簸的越来越厉害,摇晃的周书灿肠胃开始不舒服,根本没有象原设想的那样,人坐在马车里撩开窗帘看风景。
    “槐,槐……”
    槐坐在车辕上,和赶马车的奴隶一人一边,听到周书灿的喊声,爬进车厢。
    周书灿趴在桌子上的模样,把槐惊到,他急迫的喊叫起来:“小公,你这是怎么了?”
    周书灿一手捂着胃,另一手抓住车厢壁,面色晦暗,虚弱的说:“我可能晕车了,你帮我把凳子拆开,拼成床让我躺下。”
    “好。”
    槐三下五除二把可组合的桌椅拼装完毕,又从车棚上方格子里取下来被褥,铺好后搀扶周书灿躺下。
    周书灿五官变形扭曲,双手紧紧捂住肠胃的位置,双腿弯曲侧身躺下。内心极度无语可笑,他竟然坐马车晕车了,这也太滑稽了吧,都是什么事啊。
    槐靠近角落尽量不让身体占地方,一会一伸头时刻关注周书灿的状况。他好生奇怪,小公这好好的怎么就晕车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人晕车。
    周书灿稍稍好受一点,想到他坐牛车也不晕车,猜测大概是马的速度太快了。
    “槐,让马夫赶车慢一点。”
    “是,小公。”
    槐谨慎的挪动脚步,不让他自己触碰影响到周书灿。车厢内空间太小了,周书灿又躺着的休息,只剩有半尺左右的宽度供槐行走。
    槐到车棚外才对马夫说:“老头,小公晕车了,你让马走的慢点。”
    “好嘞。”
    马夫慢慢勒紧车驾,马收到指令开始放慢速度。
    车厢晃动的频率越来越慢,周书灿感觉到明显好很多。他挣扎起身,依靠着车厢壁坐好。
    “给我倒杯水。”
    槐从套着麻布套的陶壶里倒一杯水,递给周书灿。“小公,水还是烫的,你多喝点。现在好点了吗?”
    周书灿抿一口水,感觉晕马车这个现象挺丢人的,不好意思的说:“好多了。可能是马跑的太快了,马车晃悠的又很,我就受不了了。”
    槐关切的眼神盯紧周书灿的脸,见已经舒缓很多,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小公,您肯定还是去年那场雪灾,身体受亏了,再加上您又一个人跑到深山里的事,两场病加起来,不要说是你了,就是大人也怕是熬不过去了。我听我父说,主公领着人找到你的时候,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槐的话引起周书灿的兴趣,他曾经想询问闵父,当时闵子骞在山里的事,闵父都是以“再也不能去了”为借口拒绝他,这会槐提起,他正好借机问问。
    “槐,你父也去山里找我了?”
    槐不知道周书灿问话的目的,例行职责的回答:“是的,小公,当时好多人去山里找你。你跑山里,可把大家伙吓坏了。刚刚发生过雪灾,山里的大虫……俄,野兽,它们也没有吃的了,要比夏天凶残多少倍。
    一般人根本不敢进山,就是伯牛他们进山打猎,也是凑很多人一起,绝对不敢一个人去山里。哎,小公,你可真勇敢啊,竟然一个人那么大的胆量进山。去年我们也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弓箭,伯牛他们的箭头都是有数的,丢一个都可心疼了。哪像现在啊,打猎随便用弓箭。
    去年邑里可是啥也没有,伯牛的那一把斧头,是咱们邑唯一的利器,连现在随便用的长刀都没有。哎,我说,小公,你是那次在山里见到山神的吗?小公,你真勇敢,我槐最佩服你了。你一个人跑到山里遇到山神,不然别人怎么没有胆量一个人进山呢?小公你就是与众不同……”
    槐说的话偏离了主题,周书灿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槐,你父有没有对你说,在哪里找到我的?我记得当时我是在温泉边的。”
    “是的,小公。就是在一个热水池旁边找到你的,还有一个大虫,大虫被你打死了。大虫拉回来,我家还分到了肉,谢谢你小公,那是我吃到的最香的肉。”
    又是大虫,周书灿无奈的摇摇头,这闵子骞到底打死了一个什么动物,估计是问不出来了,现在也没有看图识字,他根本无法和槐确认大虫是哪种动物。
    暗暗佩服闵子骞人挺有能耐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娃,竟然能跑进山中,还结果了一条猛兽。闵父和槐都说是大虫了,肯定不是类似于小白兔那类的动物,绝对应该是大中型的动物,这种体型的动物,可不就是猛兽了嘛。
    “槐,你是说找我的不止我父一人,伯牛他们也去了是吧?”
    槐又帮周书灿到一杯水,十分肯定的说:“是的,小公,伯牛他们都去找您了。当时还有午胥、子泗他们,就是现在留在山里营地的那几人。”
    “俄。”
    周书灿根据槐说的情况,基本上认定温泉的地点不仅仅是闵父一个人知道,伯牛几人也是知道的。去年进山找煤铁,他一忙把温泉这事给忘记了。现在想想,既然很多人知道地点,不如趁着闵父不在邑,让伯牛带着他去温泉。
    “槐,是不是又该到伯牛他们回邑的时候了?”
    “是的,小公。”
    周书灿吩咐说:“你等伯牛一回来立马找他,让他找我一趟,不要急着又出去了。”
    “好的,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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