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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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象刚才侄子说的那样,一颗粮食也没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现在还没有住进砖瓦房。他不相信如果族里闹春荒,子马会不管。他断定按照子马的性格,绝不会不管,侄子现在就是在吓唬他。不过,他又不敢去赌,这些天接触下来,子骞的性格他多少了解一些,他说撤走人,真可敢撤走的干干净净,绝不拖泥带水。
    狡辩说:“你不也拿着粮食换席吗?新村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席啊。”
    子库的声音终于低下来,周书灿知道他意识到错在哪里了,想想他历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态度也缓和下说:“叔父,收席是因为邑里需要大量的席,我只是没有告诉叔父而已。邑严重缺人手,现在能用两个馒头收席,把邑里做席的人解脱出来,让他们去做别的,这种好事我当然求之不得了。”
    突然想到一点,他好笑的说:“莫不成叔父还以为我是为新村收席?这个误会可不好玩。盖房子需要大量的席铺顶,叔父是知道的,邑也在盖房子,我收席是为了邑盖房子用,可不是为了别的。族里人盖房是自己准备材料的,呵,我为什么要为族里人出粮食收席呢?凭什么?莫非叔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周书灿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的子库分不清东西南北。他万万没想到,收购那么多的席竟然是为了邑!他一直以为那是侄子为新村做的事,他甚至还鼓励族里人去编席挣馒头,现如今看看,都是为邑打工,空欢喜一场。
    “咳咳……咳……”子库一口痰堵在喉咙里,憋气脸涨的和猪肝一样。
    周书灿静静地看着子库咳嗽,没有上前安慰一句。现实就是现实,族里人现在还对邑没有认同感,甚至侥幸的认为过几天就会赶超邑,根本不知道和邑的差距在哪里。他不能让族里人吃邑里的喝邑里的,还骂着邑里人的娘!
    在他看来,子库和老祖们一样,太想当然了,就认为邑里应该帮族里过上富裕的日子,从来没有想过凭什么!
    俄,邑里去年五黄六月还饿肚子,族里没有雪中送炭,反倒是秋收了,想锦上添花。呵呵,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现在子库想当然的把所有粮食都拉去山里,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心理。此时离冬小麦的收割还有四个来月,难道让邑里养过族里人四个月吗?
    况且,头一年种植冬小麦,根本不知道到时候能打多少粮食,子库现在所做就是不知死活。如果不给他点教训,打消他膨胀的欲望,那以后还不知道要捅多少篓子呢。
    子库终于不再咳嗽,平复下来依然满脸通红,恼怒地问:“子骞,如果我非要去烧炭,你当如何?”
    周书灿平静的冷冷的看着子库,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霸气的说:“叔父最好不要这样固执,不然我就当投资失败,也要把邑里人全部撤走。不过对我来说就是换个地方投资而已,可对叔父来说却是灭顶之灾。我劝叔父还是冷静想想,没有了我,叔父能否独自撑的起新村?
    就算是叔父有河渠图,那又如何?光夏日防洪这一块,叔父就搞不定。不然汶水河这边,也不会常年饱受河道泛滥之苦。仲孙家的舍人人才济济,如果能搞定河道,他们不早行动了,还轮得到我们搞新村吗?叔父好好想想吧。您不会天真的以为,挖渠修河就是那么简单的事吧?哈哈哈!”
    子库的气焰彻底被侄子打下去,他心中十分清楚,邑里发展的那么快,绝对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别的不说,单说铁矿,仲孙家也是拥有铁矿的,可他家铁制品还是那么的稀缺。公羊单说的清清楚楚,他在仲孙家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铁锨铁锹等工具,这里面藏的秘密,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认再坚持下去没有意义,两眼喷火盯着子骞,愤恨的说:“好,我听你的,把人撤回去。”
    又不想就这么快的认输,找麻烦的心态说:“这些人是我招的,让他们回去,我岂不是白白损失一天的粮食,这你要赔我。”
    见子库耍无赖,周书灿知道他服软了,无奈的说:“行,这一天算我的,让他们回新村帮助挖土,干活的工作还是很好找的。”
    子库见没有到达为难子骞的目的,又想出来一计。
    “你还要答应帮族里搞到粮食。刚才你也说了,这些粮食是保命的,那我想盖房子不能没有粮食,你得帮我搞到。你家住着砖瓦大院,我也想要,怎么我要就错了吗?”
    子库的无赖样让周书灿想笑,这是多为难了才这样不讲道理了。子库好歹也是叔叔,又比闵子骞本体年龄大,能拉下来脸跟侄子耍无赖,需要多大的勇气!
    “行,我答应你,不过这得让我想想,看看有什么好主意。且住,你不要想歪了,指望白白的从邑里拉来粮食,那是不可能的!我是要您出去赚粮食,您也一起想想,族里有什么能拿去换粮食的。”
    子库原本就是耍赖想为难子骞,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子骞真的答应想一条换粮食的路子,这可是意外之喜。他若有了粮食,还能这样受气吗?还能让侄子这样当众呵斥他,让他下不来台吗?
    “行,子骞,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你先回去吧,我让他们这就撤回来,回新村。”
    叔侄俩达成共识,又一次握手言欢。
    周书灿冲槐招招手,一行人拉着架子车慢慢的返回新村。
    子库懊恼的指挥人撤回河这岸,脸色阴沉的要滴下水。他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总感觉自己今天的面子丢大了,发誓一定要讨回来!
    原本他在新村都不怎么管事了,就怕和邑里人发生不同意见,自己会丢了面子。结果现在子骞还是啪啪啪的打他的脸,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真也太窝囊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好歹还是族长,再不济也是子骞的叔父,怎么子骞就能这样不给他一点脸面,像训小孩子一样训他!
    不就是邑里有粮食嘛,哼哼,等他有粮食了试试,看子骞还敢不敢这样对他!
    粮食啊,粮食!不过,一时半会的,去哪里搞粮食啊?
    子库象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嘴里小声嘀咕:“去哪里搞粮食啊?去哪里搞粮食啊?”
    公羊单心疼的看着主公,刚才主公和小公吵架,他可是都听到了,不仅是他,在河这岸的人可是都听到了。小公那样说话,主公该多没面子啊!
    他就算是才跟着主公几天,可主公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主忧臣劳,主辱臣死,他要为主公做些什么,来报答主公对他的知遇之恩。。
    (《国语·越语下》:“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臣闻主忧臣劳,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于会稽,所以不死,为此事也。今既以雪耻,臣请从会稽之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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