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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钱的。
见子骞没有再说什么,子库想起来自己的使命,用近似于哄骗的口吻说:“子骞,我刚从秧苗地里过来,地里还有那么的秧苗,长得可真茂密啊。”
周书灿明白子库想说什么,不是他狠心不给子库他们秧苗,而是这些人太贪婪,明明没有那么多种地的人力,偏偏要多种水稻。
种水稻当然是可以的,他怎么会不高兴呢,但是,种上之后不能成熟结果却是真的。他无法保证子库他们把所有的地都种上水稻,这水稻会不会成熟!与其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去折腾没有结果的事情,还不如从源头就遏制住这股风气。告诉他们种庄稼是看季节的,不是什么时候想种什么,就能种什么。
他不接子库的话,让子库自己上演独角戏。
子库声情并茂继续说:“子骞,眼看你说的啥立秋就要到了,还有那么多的地没有种,秧苗也多的是,总不能让秧苗烂在地里吧,多可惜啊。秧苗也是你费心费力的让人种出来的,每一颗都是一个稻米,这都是心血啊。你能忍心看着秧苗烂地里,也不让人种?”
二十四节气虽说在上古时代(或远古)已订立。古籍载,天皇氏始制干支之名,以定岁之所在。但真正确立是西汉汉武帝时期,将“二十四节气”吸收入《太初历》作为指导农事的历法补充。
闵家是第一年混着种水稻,又是试验能不能成功种植双季稻的关键一年,不是周书灿心狠,是他必须立下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种植双季稻必须卡时节,不能任由谁想怎么种就怎么种。
他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口吻说:“叔父,我跟你说过很多遍,过了立秋种了也不会结果,你想看着辛苦种出来水稻颗粒无收吗?”
多少次的教训,早已让子库明白,侄子说什么就真的是什么,根本不用去质疑。
他不死心的问:“子骞,错一天也不行吗?错一天就不会结果了?这个我怎么不相信呢。”
周书灿无奈的叹气:“叔父,有一天就有两天,这样下去何其多?叔父,你应该最理解我的苦心,如果能种我怎么会不让人种呢?不让人种稻,我何必领着人种稻?之前第一季的秧苗,不够的我又让人补种了,你看看那些水田里的稻米,到现在还没成熟,这就是说稻米生产的时间有多久。你自己算算日期,到深秋还有多少天,够不够第二季的稻米成熟的时间。这哪里是我不让种稻,是老天爷卡着时间呢。”
子库泄气的皮球一样,他十分明白子骞说的都对。理性和贪念不能达成共识,他还是希望多种水稻。
周书灿知道子库不撞南墙不死心。此时物质匮乏,人们对于粮食的执着非常固执,那是骨子散发出来对食物的渴望,不是一句话两句话都能消除的。
劝解说:“叔父,我们的人太少了,没有人手干着急也没办法。谁不想多种粮食啊,可也得理性一点啊,我们不能拿着人力体力去做无用功啊。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偏偏还要去做,那是傻瓜。叔父,水田是最好的地,我们把荒地改造成水田,制止了它们成为盐碱地的可能,这种地种植出来的冬小麦,产量也会非常高。”
周书灿的劝解苍白无力,并不能减少子库的贪念,他再此努力说:“子骞,那稻田是不是种其他的也会产量高?”
周书灿就知道子骞不会罢休,他也失去了耐性。他现在很累,想好好的再睡一会。冷冷的说:“会,想种啥中啥吧,我不管了。”
扭过身子背对着子库不理他。停了片刻,又坐起来,生气的说:“好生劝你们都不听,非要撞了南墙才死心!行,你们去撞吧!我不管了行不行?你们爱种啥种啥!我为了你们好还不得好报,我何苦来哉!”
嫌不解气又继续发狠话:“叔父我跟你说,地也是跟人一样的,累了是要休息休息的。我们又没有化肥给地施肥,光靠沤的那点农家肥,能让荒地变良田那才是做梦!你去问问姜启,齐国为什么很多地方不能种庄稼,那是因为到处都是盐碱地!水田是中和盐碱的最好办法,你们不珍惜水田……呜呜……呜呜……”
周书灿的话还没说完,被子库一把捂住嘴,他努力的甩头,想挣开子库的手掌。
子库是成年人当然力气比子骞大,他见侄子不挣扎了才放开手掌。压低声音说:“子骞,你都不能小点说话嘛,这么大的事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周书灿不明白子库突然捂他的嘴为何意,怕子库再次捂他,只用眼睛疑惑的望着子库。
子库见子骞疑惑,压低声音解释说:“盐碱地啊,你刚才是不是说能治好盐碱地的办法嘛。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啊,让齐国人的探子听到怎么办?”
周书灿的心头一热,一股暖流涌入心田。子库这位叔叔还是蛮合格的,这时候了还能为侄子着想。他和子库也相处大半年了,对子库还是有所了解的,子库真的可以成为是一位好叔叔,再气再恼的时候,也没有对他有过坏心眼。
忍不住说:“知道了,谢谢叔。”
子库这人真的人品不错,刚才还因为侄子的话生闷气,转眼就替侄子着想说:“你啊,以后可不能口无遮拦。新村里现在有外面的探子,晏婴那个老匹夫肯定还是贼心不死,还有仲孙家……我总是感觉仲孙家这次太好说话了,去年他们还强迫我们多交一成的地租,这次为啥河渠的事他们这么好说话?让我都怀疑人生了。”
“哈哈哈,叔也会说怀疑人生了。”周书灿大笑起来。他的言行无形中影响了很多人,就象蝴蝶的翅膀,想不引起风暴那是不可能的。
子库溺爱的抬手摸摸子骞的寸头,感觉有点扎手。他内心其实也想剪成这样的头,多凉快啊,可他不敢啊,顾虑会被人说,别人不敢说子骞,可敢说他。他心中羡慕子骞历来的强硬,他如果能像子骞一样多好。
周书灿左右转动脑袋,抗议说:“叔,我都多大了你还摸我的头,你想理短发自己去理呗。井媳妇的手艺可好了,现在都能开理发店了。”
……
叔侄俩又和好了,秧苗的事情就此不提。亲人就是这样,有亲密的时候也有争吵的时候,但是谁都不会记仇,因为他们彼此爱着对方,他们是一家人。。
新村房屋的建设因为农忙暂时停滞,天热,夜晚也没有人睡在屋内,新村人并不急于住进砖瓦房。人们三五成群的拉着凉席睡在露天的地方,有护村河和巡逻队的保证,没人担心安全问题。
议事大棚的围挡周书灿命人拆除,这样夜晚的凉风能吹进来。此时也没有什么降温物品,高温烤的一切都是热的,风中都不带一丝的凉意。去年他信心勃勃要做冰窖储冰,因为来新村这里只能偃旗息鼓。所以现在也只能继续臆想周天子的宫殿,成盆成盆的冰是多么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