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犹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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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是,则废者可复散,罢者可复置,蠲者可复敛,去者可复存矣。为今之策,当大举天下之计,深明出入之数,以诸路所积之钱粟一归地官,使经费可支二十年之用。数年之间,又将十倍于今日、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余于财也,则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而后新法始可永罢而不行。昔安石之居位也,中外莫非其人,故其法能行,今欲救前日之弊,而左右待职司使者,约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虽二三旧臣,用六七君子,然累百之中存其十数,乌在其势之可为也!势未可为而欲为之,则青苗虽废将复散,况未废乎!市易、役钱、盐法亦莫不然。以此救前日之弊,如人久病而少间,其父子兄串喜见颜色而未敢贺者,以其病之犹在也。”光得书耸然,竟如其虑。
    陈颧(王加颧之左边)四条
    陈颧方赴召命,至阙,闻有中旨,令三省交进前后臣僚章疏之降出者。颧谓宰属谢圣藻曰:“此必有奸人图盖己愆而为此谋者。若尽进入,则异时是非变乱,省官何以自明?”因举蔡京上疏请灭刘挚等家族,乃妄言携剑入内欲斩王硅等数事。谢惊悚,即白时宰,录副本于省中。其后京党欺诬盖抹之说不能尽行,由有此迹不可泯也。
    邹浩还朝,帝言及谏立后事,奖叹再三,询:“谏草安在?”对曰:“焚之矣。”退告陈颧。颧曰:“祸其始此乎?异时奸人妄出一缄,则不可辩矣。”初,哲宗一子献愍太子茂,昭怀刘氏为妃时所生,帝未有子,而中官虚位,后因是得立。然才三月而夭。浩凡三谏立刘后,随削其稿。蔡京用事,素忌浩,乃使其党为伪疏,言刘后“杀卓氏而夺其子,欺人可也,诅可以欺天乎?”徽宗诏暴其事,遂再谪衡州别驾,寻窜昭州,果如颧言。
    (评:二事一局也,谢从之而免谗,邹违之而构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尤信!)
    徽宗初,欲革绍圣之弊以靖国,于是大开言路。众议以瑶华复位、司马光等叙官为所当先。陈颧时在谏省,独以为“幽废母后、追贬故相,彼皆立名以行,非细故也,今欲正复,当先辨明诬罔,昭雪非辜,诛责造意之人。然后发诏,以礼行之,庶无后患,不宜欲速贻悔。”朝议以公论久郁,速欲取快人情。遽施行之,(边批:无识者每坐此弊。)至崇宁间,蔡京用事,悉改建中之政,人皆服公远识。
    陈公在通州,张无垢(商英)入相,欲引公自助。时置政典局,乃自局中奉旨,取公所著《尊尧集》,盖将施行所论,而由局中用公也。公料其无成,书已缮写未发,州郡复奉政典局牒催促。公乃用奏状进表,以黄帕封缄,缴申政典局,乞于御前开拆。或谓公当径申局中,何必通书庙堂,公曰:“恨不得直达御览,岂可复与书耶?彼为宰相,有所施为,不于三省公行,乃置局建官若自私者,人将怀疑生忌,恐《尊尧》至而彼已动摇也。远其迹犹恐不免,况以书那!”已而悉如公言。张既罢黜,公亦有台州之命,责词犹谓公“私送与张商英,意要行用”。于是众人服公远识。
    林立山
    武庙《实录》将成时,首辅杨廷和以忤旨罢归,中贵张永坐罪废。翰林林立山奏记副总裁董中峰曰:“史者,万世是非之权衡。昨闻迎立一事,或曰由中,或曰内阁;诛贼彬,或云由廷和,或云由永。(边批:各从其党。)疑信之间,茫无定据。今上方总核名实,书进二事,必首登一览,恐将以永真有功,廷和真有罪,君子小人,进退之机决矣。”董公以白总裁费鹅湖,乃据实书:“慈寿太后遣内侍取决内阁。”天子由是倾心宰辅,宦寺之权始轻。
    周宗韩雍
    烈祖镇建业日,义祖薨于广陵,致意将有奔丧之计。康王以下诸公子谓周宗曰:“幸闻兄长家国多事,宜抑情损礼,无劳西渡也。”宗度王似非本意,坚请报简,示信于烈祖。康工以匆遽为词,宗袖中出笔,复为左右取纸,得故茗纸贴,乞手札。康王不获已而札曰:“幸就东府举哀,多垒之秋,二兄无以奔丧为念也。”明年烈祖朝觐广陵,康王及诸公子果执上手大恸,诬上不以临丧为意,诅让百端,冀动物听。上因出王所书以示之,王(面见)颜而已。
    韩公雍旬宣江右时,忽报宁府之弟某王至。公托疾,乞少需,(边批:已猜着几分。)密遣人驰召三司,且索白木几。公匍匐拜迎,王入,具言兄叛状。公辞病聩莫听,请书。王索纸,左右舁几进,王详书其事而去。公上其事,朝廷遣使按,无迹。时王兄弟相欢,讳无言。使还,朝廷坐韩离间亲王罪,械以往。韩上木几亲书,方释。
    喻樗
    张浚与赵鼎同志辅治,务在塞幸门、抑近习,相得甚欢。人知其将并相,史馆校勘喻樗独曰:“二人宜且同在枢府,他日赵退则张继之,立事任人,未甚相远,则气脉长。若同在相位,万一不合而去,则必更张,是贤者自相悖戾矣。”
    (评:曹可以继萧,费、董可以继诸葛,此君子所以自衍其气脉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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