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欲济今生尤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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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会追究我的罪过。”
    “是谁?”
    “御史大夫,卫绾。”
    “你乘坐金银车被他看见了?”
    “这个……”刘不害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亲爹说:“还驾车在陛下专用的驰道上飚车,然后溅了卫绾的马车一身泥,污了他的黑旗……”
    “……”刘德呼吸一窒,气急,猛然操起案桌上的竹简,卷成一卷,照着刘不害的后脑勺一顿狠抽。
    “狗胆!狗胆!狗胆……”
    刘不害被抽得脑瓜子一顿一顿的头点地,梗着脖子坚持自己仅有的脾气,努力忍耐脑壳传来的剧痛。
    抽了一阵,刘德终于有些累了,气恼地将竹简拍在案桌上,还是不解气,又骂了一声“狗东西”才说:“前有廉颇负荆请罪,后有梁王刘武刺杀朝廷大臣,向父皇负荆请罪,今日我欲效仿他们,向老师请罪,我教子无方,养了你这个孽子。”
    顿了顿,见刘不害还跪着不懂,一脚踹上去,声如狮吼:“还不去给我背负荆条?”
    “喏……”刘不害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宫外滚。
    ……
    僭越是属于可大可小的问题,大了说你是“故意”,可以上纲上线把事情说成造反。
    小了用个“无意”,把事情说成无心的过失,能用其他借口帮你抹稀泥,蒙混过关。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执行力度如何,要看人家的心情。
    韩说在赛车终点没有见到刘衍和刘不害,稍微一寻思,就清楚这俩人大约也明白闯祸了。
    毕竟卫绾的公候车驾在驰道上那么明显,哪怕你再专心驭马,眼角余光一撇总是有的。
    把当朝三公的马车给溅了一车泥,还用污泥把御史大夫本人给洗了一遍,啧啧……
    想到这些,韩说实在掩不住内心的幸灾乐祸。
    弓高侯国。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泛黄树叶在萧瑟秋风中婆娑起舞,给古老城墙下工作的人们带来缕缕微风。
    夕阳西下,伫立在山颠的秋阳宛如一尊威武战神,抖落血染的战袍,溅在草丛里,渗入漳河中,泛着数不清的涟漪,呜咽地向视线尽头流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大汉百姓的生活习惯,笠木匠等人一见日落西山就赶紧收拾工具,要在天黑前回家。
    龙骨水车问世,但每个水车只能灌溉河流沿岸六七百亩的田地,韩颓当的私田都不只这么点,所以笠木匠闲不下来。
    造纸是个苦差事,韩岩的第一张纸很早就成功了,可纸张的颜色和木头没区别,黑漆漆的,表面相当粗糙,虽然也能用毛笔写字,但是浸染效果并不好,想造出后世的白纸任重道远。
    封建时代没有漂白剂,只能用日光漂白,韩岩算了算,生产周期预计得一年左右,只得先拿劣质纸张使着。
    心里正盘算,就见荒野尽头有烟尘弥漫,两个急速奔驰的黑点在快速接近,到了近处才看清是两匹黑马。
    驾车之人穿着明显小一号的丝绸锦袍,头上的污泥已经渗入发根,黑泥裹着发丝,干固成一团,散发阵阵异味,脸上尽是擦不净的黑渍,好不狼狈……
    韩岩用手遮着阳光,凝神一看,暗道“我里个乖乖,这不是我那便宜老师卫绾吗,怎么搞成这样了?”
    一见来者是他,韩岩心里一动,瞬间清楚了前因后果,皇帝派来查看龙骨水车的大臣是卫绾……
    “韩岩拜见老师。”立于城墙下,左手压右手藏于袖中,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才放下。
    “哼。”卫绾心情极差,懒得理会,只是一声冷哼,瞄了一眼城墙下的简陋作坊,就扬鞭驭马向城内走,先找一家酒舍清理过污秽再说。
    城门口有将士守候,本该让卫绾出示传信才准进门,但一看他驾着韩岩的马车,还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互看一眼,愣没敢拦。
    卫绾不爽,韩岩不会去触他的眉头,只是慢条斯理的收工,将造纸工具归整好,和笠木匠闲谈着慢悠悠回城。
    “岩世子,侯爷的封地大多在河岸边,我算了一下,大约得造五个龙骨水车才行。”
    “陛下派遣大臣来了,要视察咱们的水车,到时候由你负责讲解。”顿了顿说:“这段时间你经常观摩我制浆造纸,看出些门道没有?”
    “岩世子似乎对那些纸不是很满意,我猜应该是纸张过于粗糙,在上面写字有些困难。”
    “对,我想要的是白纸和宣纸,但我们的制造工艺有问题,技术有待提高,从明天开始你先放下龙骨水车的工作,让其他人干,你来帮我研究纸张,等你掌握了精髓,我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你。”
    “这……”笠木匠手脚一顿,又快速跟上韩岩的脚步,心里清楚这是被委以重任了,甚至是把一棵摇钱树交在他手里。
    其实大汉很早就有纸张了,主要是大麻造的,据说要经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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