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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有了一点点的光亮。
就像是黎明的时候，第一抹阳光刺透了乌云层一般。
她缓缓看向浮盈。
“是。”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所以，我不能走！”
浮盈的瞳孔猛缩，“主子！”
这里是非之地，乃是随时丧命之时！
难道不在乎性命，不在乎未来了？
那个男人已经明摆着要利用她，还要甘之如饴吗？
浮盈不懂，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走吧，”苏婳缓缓站正了，唇角溢出了一抹苦笑，“你跟我姐妹一场，让我杀了你，我做不到，可浮盈，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也明白，我不会原谅，可也不代表，我能没事一般再次接受你。”
这一生，最好不相见。
浮盈猛地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头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地击打着，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
反而是呼吸，都不够了！
“浮盈，走吧，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现你。”
顿了顿，苏婳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至少，声音里面的颤音没有了，“他既然当初能打伤你，现在，也能杀了你。”
毕竟，知道的太多了。
浮盈满脸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主子，若是这一次不走，以后您想要走，就没机会了！”
苏婳抬起脚，已经弄湿了鞋袜，“我知道。”
浮盈无奈，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主子，保重！”
……
半个时辰之后。
苏婳回到了房间，此时整座山已经被大雪封住了，如果没有过硬的本领，只怕是不能下山了。
好在去京华山还是可以的，毕竟有一个密道。
东方赫还在房间内，一直站在窗前，仿佛这样许久，又像是，他从来没离开过这个房间。
“回来了？”他听到声响，朝着苏婳这边看过来，看到她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便吩咐人准备热水。
苏婳将外面的衣衫脱去，坐在了火炉边。
温暖袭入手心，瞬间觉得整个人温和了很多。
就算是心脏上的冰层，也溶解了一些，“恩，”她轻轻回应道。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安静。
知道是下人将水准备好，来回禀。
“先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东方赫缓缓走来，没有别的什么话，只是朝着火盆里扔了一块银炭。
火苗更大了一些，差点灼到苏婳的手心。
她将手收回来，虎口的位置有些发烫，有些疼。
东方赫瞥了一眼，像是没看到一样，指了指一边的水，“让人伺候你沐浴，我在书房等你。”
似乎是，有话要说？
苏婳起身，叫住了要出门的他。
因为鞋袜都是湿漉漉的，现在起身，便觉得脚底下黏腻非常，难受的很。
可还是一脸淡然，将心思隐藏起来，“我现在，就想跟你谈谈。”
东方赫转过身，脸色不好，“这么说，是想让我亲自伺候你洗澡？”
苏婳微怔。
“我很忙，”他看向外面，眼底的疼一闪而过，“大雪封山，许多事情要做。”
“那你刚才，为什么站在窗前？”苏婳心头酸酸的，“不想见我吗?”
东方赫似乎不耐，“苏婳，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一颗心脏像是被埋入了雪里面，几乎被溺毙了一般。
她说不出话，对方却以为她是默认，便抬脚离开。
苏婳看着拿到清冷的背影，只觉得即便是火炉灼灼，依旧是冰天雪地。
“王妃，奴婢伺候您沐浴吧，”丫鬟进来门，便看到苏婳愣在厅内，便主动开口。
水很热。
可丫鬟觉得，仿佛是一块冰块放入了水中一样。
她都不大敢碰苏婳的身体。
“王妃，奴婢给您擦背？”
苏婳没说话，只是呆呆的，像是在想什么东西，又仿佛是在单纯的发呆。
丫鬟看到都有些心里面堵得慌。
“王妃，呀，您身上，怎么受伤了？”丫鬟看到苏婳的背上，一道红色的痕迹，格外明显。
而且！
丫鬟揉了揉眼睛，她刚才没看错吧，这一道红色印记，居然会动？！
苏婳被她的惊呼打断了遐思，转眸看过来，“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王妃，不行啊，王爷吩咐过，一定要奴婢给您沐浴，等您沐浴完，伺候您更衣去书房，您的被褥，在书房已经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