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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监国大臣赵尔巺的报告看来,朝鲜国内的局势,还远远没有到能够顺利兼并进入版图的地步,朝鲜本土军方,包括京城侍卫队和各地镇卫队都不是能够完全掌握在内的,尽管大部分的朝鲜军队都或明或暗的向赵尔巺的系统表达过效忠的意思,但是谨慎的赵尔巺在相当程度上将这种效忠的表示当作是一种两面讨好的举动了。就他的报告来看,他掌握的情况中,京城有三成的侍卫队和地方上的忠清道,全罗道和庆尚道等地方的镇卫队,反抗倾向十分严重。
当然赵尔巺本身其实严格来说也是个废藩派的人物,只是性格使他谨慎些了罢了。他的系统包含两个镇的驻朝军,都在李冕病情外传后开始了联络行动,试图发动一些朝鲜本土的豪门大族和官面上的首脑人物上疏请并入中华版图,也正是在这样的试探中,赵尔巺的系统才能收集到不满中国这种倾向的人群的信息。
所以,从1907年下半年一直到这一年后了,中间更是穿插了大大小小的国内国外的大事,我一直都没有能够下定决心是否要将朝鲜废藩置县,并且嘱咐赵尔巺做好了两手准备,一个李氏家族的旁支少年已经被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入继朝鲜的王位。
争吵在一种有序的控制之下进行着,没有什么特殊事件的刺激的话,也许还会继续吵个几年。
但是到了1908年9月11号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激化了起来,在病榻上挣扎了一年多的朝鲜国王,在派去朝鲜的太医院医正刚回到北京向我报告说大概还能活半年到一年的时候,却突然死在了病榻上,从朝鲜传回来的消息说,李冕临死的时候吐出来的黑血几乎将半边床都染上了。部分朝鲜人信誓旦旦的声称是中华帝国的医生们,要了他们国王的命,为的是趁势吞并朝鲜。
我震怒之下,当天立即又召来那几个太医严加审问,随后又交给内务府慎刑司和刑部查勘,供状都没有什么问题,看来问题并不是出在他们身上,而他们带回的李冕的医案也证明他们关于李冕还能活半年到一年的估计并没有出错。看起来问题是出在外面。
局势已经不容许再派出得力人手去严加查察了,朝鲜必须立即稳定下来,于是当天就给赵尔巺发去了电报,命令他立即让新王登位,北京派去的敕使也立即出发,十天后就可以举行登基大典,在此之前,监国与新王共同执政即可。新王是王族的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叫李崇,只要再有十天,他就能成为合法的朝鲜国王,到时候再来追查李冕的死亡事件,杀上几个替死鬼,局势自然会慢慢平定下来。
但是当天赵尔巺的电报就传了回来,局势更进一步恶化,朝鲜的军队似乎有着某种势力在背后串联,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江原道的镇守使李昭应,忠清道柳麟锡,庆尚道申乭石,全罗道闵宗植四大镇守使在1908年9月12日下午宣布起兵,打着抗拒吞并,大韩独立的旗号,不承认在汉城的中央政权,并在全罗道奉了一个叫李铸的四岁小儿做傀儡,并宣布大韩帝国成立并迁都。
这已经超出了不仅仅是我,还包括帝国军方和文臣武将们的容忍的限度,本来还不太支持朝鲜废藩置县的一些大臣也纷纷上奏疏要求立即派发大军堪乱,捉拿乱党分子枭首。自从琉球回归藩属之后,还没有哪一个藩属国胆敢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的,张謇的奏疏上说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并猜测这一定有以前的东学党分子的串联。
我也深觉有理,朝鲜东学党被收编后,一部分干将被派往东海总督辖下担当镇压当地日本人的动乱,另外绝大部分都就地留在了朝鲜被编入朝鲜地方军队,这些人中有相当部分都不是太安分的人,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张謇的怀疑绝非没有任何道理。
幸而汉城的局势还算好,京城的侍卫队也许慑于就驻扎在城外京畿道的两个镇两万五千人的中华帝国陆军的装备精良和骁勇善战,并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出现,而小国王李崇也在9月12日当天顺利草草登位,并在次日由监国赵尔巺发布第一道谕旨,指斥四大镇守使为反贼,令举国共讨之。
国内也不用我太过授意,总参谋部直接从一大堆预案中拿出了一份经请示后执行,立即从满洲总督辖下调入两个陆军师入朝,并知会理藩院系统。
已经得知消息的袁世凯一面请罪,一面于9月15日乘坐海军战列舰抵达元山登陆,预备次日转赴汉城坐镇。但是没有人预计到的是自李冕死掉后的更大的一个突发性事件就在这一天发生。
当袁世凯的身影刚刚踏上朝鲜的土地时,从欢迎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一边奔跑一边从怀中拔出手枪,在袁世凯及其亲随还没有完全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抢先连续两下扣动了扳机,两发子弹先后命中袁世凯的左肩下方的锁骨附近,在男子就要发射第三发子弹的时候,警备人员才反应过来,将男子制服,但该男子的第三发子弹还是打了出来,只不过袁世凯已经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