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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未成年,如何知道?否则三人师长与你师父多少总有点渊源,如知庙中主人是谁,当必登门拜谒,断无如此粗率之理。背后之言,何人能信?何况这里乱山荒凉,却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大庙,他们既已在外走动,焉有不加猜疑之理?你未向人吐实,如何怪人谈论?庙中;日例,他们远方初来,如何得知?你非有意吓人,却是临事粗心,已唤人由后庙墙人内,既不守候,亦不告以禁忌。蛇乃恶毒之物,又生得如此长大,骤起相犯,任是何人也必不容。禅林清净之地,养此毒虫,外人不知底细,自易引人猜疑。并且此蛇猛恶我所深知,就来人拔刀防御,理所当然,怎得怪人无礼?至于被你唤止以后,来人决不会不顾主人情面,仍非杀它不可。必是此子年轻,胸无城府,觉着这类恶毒之物于人有害,不应养在庙里,劝你除去,或者口气稍大。你便不服,想用妖蛇恶作剧,将来人困住,笑落一场快意。
却不想此蛇天性凶野,雌蛇尤甚。你师伯去时,也曾再三叮嘱。平日因惧你师父法力,又是奉命管它之人,积久成习,庙中除你师徒,又无外人,自无所肆其凶威,你看去仿佛驯顺,能听话,实则并不可靠,一旦野性复发,便能肆毒为害。尤可恶是,来人俱是幼童,已然说出要往黄山。近日黄山,各派剑仙与好些昔年五台、华山漏网的余孽正在斗法,相持不下。适才我在空中遥望此子,所习禽形身法,正是正派剑术入门初步功夫,所用宝剑更是神物,分明不是陶道友的门人,也与他必有渊源。你如纵蛇伤人,异日相见,何以为情?这妖蛇我久己厌恶,只为你师父师伯再三相劝,怜它听经多年,修为不易,勉强相容。今又重蹈前习,如何能留?此事你也不能免责,还好意思与它求情!现在姑容缓死须臾,等我去前面见了你师父,再行发落便了。”
那蛇虽在鹤爪之下,本拿眼望着小尼,闻言好似害怕已极,连声哀鸣起来。鹤听蛇叫,意似有气,立把擒蛇的长爪一紧,蛇便痛得周身乱抖,神情越发畏惧。
小尼先和道姑说话本带着笑,闻言也知不妙,面上立带惧容,口皮微动,似要告饶,当着外人又羞于出口之状。
黑摩勒、江明、童兴三人,早听出道姑是位正派中仙侠一流人物,再听提起江明的师父黄山斗法之事,知道辈份必尊,至少也和各人师长同辈,庙中住持也是一位同类人物,好生惊喜,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道姑把话说完,待要转身上殿,忙迎过去,躬身礼拜通名,自道各人师长是谁,并向道姑请问法讳,以及庙中长老是哪一位前辈神尼。
道姑止步,唤起笑道:“我早看出你们来历了。黄山双方正在相持,此事还早。你们剑术尚未人门,敌党俱能上下天空,飞行绝迹,此时去了,不过潜伏在侧,或仗你们师长护持,侍侧观战,略看热闹而已,晚去些时无妨。我名吴岚,庙中住持乃我师兄玄莹大师,你三人中想必有人知道。此时大师师徒想在人定。可随我去至前面静室小坐,等大师入定回来,我二人也要前往黄山一行。你三人或是先行或是同往,那时再定吧。”
小尼接口道:“好师叔,你跟师父说,让我也去吧。”吴岚道:“你还怪他三人狂妄,你难道看不出几分来历?见面时,怎不把你师父名讳告知?可见成心。你每遇有点本领的人来此,必不安分。这类顽皮,不止一次。再若纵容,将来不知惹出什事呢!”
小尼慌道:“师叔请看,殿台上所设斋饭已自用残,本心若存敌意,怎会如此!实是为这位黑师兄说话稍狂,因他自道就走,师父隐居在此,又不愿外人得知,故未请教姓名。早知内中有司空道长与陶真人的门下,也没有此事了。弟子实是荒疏,并非故意。
师叔素疼爱我,再饶弟子一次吧!”
道姑道:“还说不是故意!你就怕问出对方师长以后,不便和人恶闹,故不问明,以为万一事犯倭过之地,怎能瞒我?”
小尼听出道姑意犹未解,不禁面带愁容。
黑、江二人俱听师长说过这两位前辈女剑仙的大名,无心相遇,又听同去黄山助阵,惊喜交集。闻言一想,自身是客,小尼本领煞是了得,先不知她来历,故存敌意,既是一家人,如听其为己受过,对方师长法令再一严厉,责罚大重,自己既难乎为情,无形中还与小尼结下嫌怨。何如就此消解,岂不是好?想定同声说道:“吴师伯莫怪这位师兄。也是弟子一时无知,见荒山野地有此形势奇险而又隐秘的大庙,心中先生疑念,再见庙中有此大蛇,越发误解,语言失检所致。这位师兄如若受罚,弟子实是罪魁,心中如何能安?望乞师伯,连弟子等一并恕过初次吧!”
二人中,黑摩勒话更说得巧妙婉转得体。道姑笑对小尼道:“我本不能饶你,现他二人锐身任过,意欲为你求免。我念在他远人初来,又是初次见面的后起之秀,不得不看点情面。我和你师父戒条法令你所深知,日后再犯,我连你师父也无须告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