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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由他二人自向后园门走出,二哥去向大哥转致一声好了。”舜民只得亲送二人出了后园,自去前厅不提。
江明才一离开虞家,便向黑摩勒盘问自家身世。黑摩勒因受小妹暗示嘱托,又知江明出世未久,不甚识得利害轻重,便答:“你家的事,我想只你师父和我师叔知道。我随师叔不多几年,从来未听提起。便伯母、姊姊寄隐虞家,师叔也是近才得知。前日和葛师父暗斗,他先还不许,后来我将樊秋气走,便随老葛同走,你是亲眼见的。次日虽然和他见面,只匆匆嘱咐了我几句,随师同行应如何学习本领,并订后会,便即分手。
事前师叔曾说,有一故人之女,家有藏珍,现受恶人觊觎强夺,已约了两三好友暗中相助。我只说你和姊姊真个姓汪,所以未加细问。适才姊姊叫我对师叔说,想问丐仙讨回前向伯母借去的皮衣,也是奇怪:姊姊一件衣服,事隔多年,看得这重。又想起以前师叔说过,前辈高人中,有两位在南山行猎,与一山酋结交,各得到一身洪荒异兽珍皮制成的衣帽,穿在身上,入水不湿,遇火不烧,多锋利的刀箭也砍射不进。如是此物,很值一讨。刚开口想问是否,姊姊便拿话把我拦住,意思好像怕你因此问出来历。我知她和伯母对你十分关切,只好住口。后一想那衣服连帽儿,全身共是三件,不会只有上身。
再者有这衣服的共只三人,俱已出家仙去,并无遇害之说,决非此衣。姊姊定疑我和师叔常在一起,不会不知底细,恐说漏了口,被你听去惹出事来。你家只你一条命根,仇人非常厉害,万一你激发孝烈,自投罗网,岂不大糟!故此拦我。其实我也一点不晓,这一来反倒令你生疑。你我生死骨肉之交,真知底细何不对你明说呢,你先莫急,等我偷偷盘问师叔,只要套出话来,全对你说就是。”
这一番话说得很巧,江明又信服他,暂时竟被瞒过,只嘱黑摩勒,务要即为探问,以便放心,并说:“师父母姊均曾再三叮嘱,不等师父利器铸成、经过熟虑深筹能操必胜之时,即便知道仇人近在咫尺,也不冒失下手。只不过虚生世上,恍眼成人,在自随师学了本领,直到如今不特父仇未报,连本身父母名姓来历都不知晓,想起太叫人伤心罢了。”说时气得眼红要哭。黑摩勒见他情切父仇,十分悲楚,不由也动了悲愤,几次想要说出,俱因关系大大,欲发又止。只得劝慰了一阵,一同先去尧民后园门外,叫江明等在外面,择一僻处纵身人内,约有顿饭光景才行纵出。江明见他去久,以为司空晓星必在,方自欣慰,见面一问黑摩勒,说:“我懒见外人,每见师叔俱都背人,已这样去过两次。适才入内,因师叔房外有人扫地,等了一会,才得偷进。师叔已然出门,只留给我一个纸条。”江明要过一看,上面只写着“徒侄黑摩勒有话面陈,乞赐一见”,底下画着一颗星光,好生失望,便问司空叔留条之意。
黑摩勒答说:“那是昨日商定的事,两三日内,葛师如仍贪酒不走,便叫我拿条到富春江上游去寻他一位朋友,告诉大白、华岳之行,年前已不能去。因那人隐居江滨,怕去了不能相见,才给这个字条。师叔不在,我们找小铁猴去吧。”江明信以为真,二人同到村侧三官庙。一打听侯绍行踪,老道士说:“他孤身一人赁居在此,据说本是当地人,离家数十年,在外积了点钱回来。昔年亲故,死亡殆尽,现打算在此买几亩田耕种终老,不再出外。无奈合村的四围都是虞家产业,无法买进,远处他又不要。新近和贫道商量,将几亩庙田和一些空地全卖给他,他也跟着出家。每年得利仍归贫道,不足用时也由他贴补,但须反客为主,由他经营布置,不得过问。贫道薄田所入本不够用,清苦异常,好在上代传继,不是公产,侯绍只是性情古怪,人极慷慨手松,也就允了。
前日由外回庙,说往金华讨账,回来再修整庙字。适才刚回进房,放下一个包裹,将门反锁,匆匆走出。”说时因二人自称虞家亲戚,来向侯绍买糖的,穿着又非乡间幼童打扮,震于门第,让茶让座十分殷勤,一点不疑有他。
黑摩勒一听侯绍带回一个包裹,料有原因,假说:“他糖好吃,我们特意来此,他偏外出,不愿空跑,请开门往取,就便查看。”老道士笑道:“他脾气怪极。无法拗他。
孤身来此,无什行李,出外从没锁闭过门,锁门尚是初次。包中定是讨账所得银钱,走时曾说不许开进。不久他便是这庙主人,怎好强他,再说他卖糖,乃是日前想不起做什生理,想起生平爱吃糖食,一时无聊,做了几样卖。谁晓得嘴馋,又最爱小倌,每挑糖担进村,连自己吃再送些与村中那些没钱买吃的小孩,一回来,全光,钱却没卖几个,一赌气,把卖来的钱也都给了我,共总卖过几次,转转这样。虞家大房里曾来定做,又值他不高兴,给多少钱也不答应,不知何时高兴才又做呢。少爷想吃,我还每样存了一点,是他做好送我尝新的,味道真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