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回 会花村 群英打擂 诛恶党 异丐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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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也难讨公道,为了顾惜这伙人多年名声,恐其一旦败于无名后辈之手,一面又急于报仇,恨不能立时有人放出飞剑,将仇敌斩完杀绝才快,心中尚在踌躇未决,故未发话烦其出场。反以为是看重他们,觉着对手不配,未便开口相烦。受人重托,聘请来此,虽然这些无名小辈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但是主人门下徒弟和各方友好请来的徒党,几个最好的俱己死伤逃亡,余下本领更差,事已过去,其势不能再败,怎好意思高坐不问!大家多抱着一样心思,内中两个气壮心粗的,乃江西水旱两路的有名巨盗。一名神力天王胡耀宗,一名八棍金刚萧-,自恃一身武功,素性强暴,倚老卖老,想到便做,永不思索,首先离座而起,只说得声:“小狗可恶,我两个去把他生劈了!”双双脱去长衣,也在此时往台口走去,待要纵落,再奔向中央擂台,上场对敌。
    狮王雷应也是一个年老气盛的人,此次出来,一半受了花四姑嘱托,只去稳住蔡党,禁其羞恼成怒,犯性胡来;一半还含有别的深意。和蔡乌龟说话时,见胡、萧二老寇忽然起立。”口朝右座诸人说了一句话,老气横秋,急匆匆便往外走,自己由台后走来,竟和不曾看见一样。两下初会不多日子,以前只是闻名,并无交情,这等行径,迹近轻视,未免心中有气,不愿和蔡乌龟再“说,带了女儿也往前赶,快到台口,未容胡、萧二寇往台下纵落,喊声:“玉儿随我快走!”声随人起,脚底一按劲便飞身纵起,径由东台中心往中央擂台上纵去。雷红英也跟踪飞身,追纵过去。一个身材高大、貌相奇伟的白发老叟,一个丰神绰约、美丽如仙的红衣少女,相隔十余丈,捷如飞乌,凌空飞渡,武功固是惊人,姿态身法又那么轻灵美妙,和方才江、祖二人隔台飞纵时一样令人心中赞佩。三台上人,大都不由自主脱口叫起好来。神力天王胡耀宗和八棍金刚萧-趾高气扬,正待下纵,再奔中台,忽听身侧疾风扫过,三面台上人们齐声喝彩,忙即回顾,雷氏父女已双双、由斜刺里往擂台上飞去,心颇不快。
    蔡乌龟已将手中纸团打开,上有数行字迹,大意是说,敌方现来能者,飞剑神奇,破脸大举,恐多伤亡,今尚非时;吕、郭所约异人入夜必至,虽是山中,白日杀死大多终觉不妙,如被逃走一二,更多隐患,最好挨到半夜人来,一网打尽,一人不留,方为上策;好在有众位神僧、真人相助,此仇必报,何争此半日工夫?再有人出,最好拖延时候,只守不攻,不必求胜,余由雷氏转告等语。正看之间,闻得采声雷动,才想起匆迫中没有拦阻胡、萧二寇,雷氏父女越向前去,必必不快;而狮王雷应本系辗转托人聘请而来,此老辈尊名重,此来极大情面,本无交情,理应谦恭,只得自己下位去,把二寇拦请回座,正拿交情劝说,同是为了自己心热,上台早晚都是一样,出场与否,全感盛情,请勿为此介意等语。忽听采声又作,侧顾中央擂台,双方已然交手,这次却是一个对一个,雷应的女儿玉钩斜雷红英和一麻脸少年花子动手,雷应气呼呼站在台侧,只作旁观,并未上前,好生奇怪。
    原来狮王雷应一世英名,膝前只有一个娇女,不特生相极美,又学就一身家传武功,人品更是端庄贤孝,平日爱如性命,择婿数年,久无当意,照蔡乌龟为人,本来请他不动,一则代约之友交情颇厚,又听说好友金眼神猖查洪寄居花家,这次名为两帮花子借地评理,实则双方所约高人甚多;加以爱女久慕两浙湖山之胜,长时絮聒老父往游,来人卑词厚礼,又极恳切尊敬,老头子好高,吃人僵住,心想借此一了爱女游浙心愿,就便为她相攸,选一佳婿,岂不一举两得?便和来人约定,去可以去,礼物不收,到时出手与否须凭自己心愿,看事曲直再定,不得勉强。彼时蔡乌龟还没约到吕、郭二妖人,只图他答应,增加威势,到时再拿情面拘他,不愁他不伸手,全都应诺。
    雷应到后,会见老友金眼神猖查洪,谈起花家情景,再一留心查看花四姑为人和所约集的一干党羽,不是妖僧妖道,便是绿林中下流之辈,心便凉了大半。只为受了朋友之托,蔡乌龟相待又极优礼,未便不辞而别,勉强留下,在花家住了两天,渐渐听说邢党方面出场的俱是前辈英侠,并还约有好些剑侠有道之士在内。前晚神偷葛鹰、黑摩勒师徒大闹花村,盗走吕、郭二妖道的法宝,跟着又来了几个不知名的少年侠士,花党连连失利,死伤多人,最终查洪和葛鹰正在恶斗,新疆北天山老辈飞侠老少年神医马玄子忽然飞来,在花、蔡两党那多能手之下,硬将葛鹰引走,花四姑差点没受了内伤。种种情形,都不是什好兆头。只管花四姑又请来一个妖僧,邪法厉害,但是对方也请得有精通飞剑法术的人物。自来邪不胜正,败多胜少。本心是想就敌我双方中择一佳婿养老,照眼前形势,如此险恶,双方已成势不两立,决不是寻常厮斗,有名望本领的中间人一出场便可排解,下去只有仇怨越结深。自己这面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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