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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内功更有大益,可以事半功倍。’四姑略微一学,果然又去告知内人。老头子连日颇疑她代我行诈,教时百般叮咛,切勿泄露,心中内愧,又是床第间事,本不教对我说。内人怎肯瞒我,依旧和盘托出。我正因所学进境太难,他越看重,我越要学,谁知他心阴计毒,惟恐我本领与他并肩,仍由四姑代传,却又不肯教完,隔些日学会一点。我夫妻只知照法行事,最后有一次竟破了我的真气,因亏耗大过,至今不能复原。情知上当,已自悔无及,在学会他许多绝招。论本领虽比你们稍高一筹,和他比,却终身没个指望。就这样,我去年春天还往江西把仇人杀掉,雪了大恨,但内功真力已不能贯满全身,只能伤人,不能受伤,适才见那对头扎手,本想出其不意,用重辣手致他死命,加以贪功心胜,防他眼快躲过,双手齐用,内藏变化,同时抓上固然是死,就一手抓到也难活命。我手已快沾身,他还未躲,以为敌人万难逃生。
不料他那气功竟如此超群,我用的力越猛,吃的亏越大,手抓到他身上,只觉微微一软,便似有万斤潜力,其坚如钢,反震出来。当时只听喀嚓一两声,心腹当的一震,指掌骨节齐断,奇痛彻骨,心中慌乱,知道不好,连忙倒地,熬着大痛,妄想把气缓匀,哪里能够?同时脏腑已受极重震伤,至多还能活到明日午前。你看我说这一席话,通体是汗,中气已塌,接不上来。这药只暂为定痛止血,哪能望好呢?此去西天目,尚有两日途程。
我一走长路,死得更快。我夫妻甚是恩爱,去年新生一个男孩,我死之后,不论你们被人赶走也未,务望持我一物为记,交与内人。等我儿一交三岁,便由她姊妹同求老头子收到门下,从小练起,等有了根底,再遍访能人为师,学会惊人本领,去至北天山找这姓狄的仇人报仇。再说今天的事,老头子表面上忠厚,内里好猾取巧,阴毒险狠更胜于我。他如真打不过人家,让了地方,必有一些交代的话。他妻已然有孕,所藏财宝决不舍弃,不是事后运往西天目,也有一个后手,你操心算是多余。最好只取你二人自己的银钱衣物,少管他事为妙。不信,你就试试。我这人沟死沟埋,路死路葬。老头子占得上风自是幸事,否则听天由命,只把拜托你二位的话办到,别的就不用管了。”
尤、曹二人闻悉乃师许多阴事,把近两年一切的疑团打破,心想师父为人如此阴刁,在虔心随他多年,所得仍是平常。曹豹还不怎样,尤嘉已自心生内叛,不由稍变前念,更想假作防范,浑水捞鱼,应道:“师弟放心,你说的话,我必照办。但是今日大敌当前,胜负难知,总是多留点心的好。拼着师父见怪,也须往后洞料理一下。你且在此少停,我和曹师弟去去就来。”说罢,同了曹豹走去。马连见他目光乱转,知道离间之计已成,望着二人背影狞笑了两声,又看了看两只断手,把心一横,咬牙切齿,猛伸四肢,奋力一振,便自气绝身死不提。
尤。曹二人赶入后洞,将乃师钱应泰平日藏贮财宝的石库打开一看,仍有数百两散碎银子,此外空无所有,才知马连所料不差。方欲走出,一眼瞥见石壁上满是大小裂纹。
内中一个像只人手,裂口比较光平。猛然触机,忙命曹豹到隔室取块布来包这几百两银子。曹豹心粗,立即走出。尤嘉将身藏弩箭取了一技,用箭尖插入石隙轻轻一拨,果是活口。试再一挑起,掌大一块石头应手而落,内陷一个小洞,看出人工所为,越猜此中有物。伸手入内一探,洞深约有二尺,大约尺半,只摸着一圆东西,顺手取出一看,乃是一个三寸方圆的红木小盒,分两颇轻,封闭严紧,制作尤为精巧,不及开看,连忙揣入怀里。刚将石块安好,曹豹惊慌着走来说道:“马师兄死了,正赶俞师兄回来,说师父和那厮打了好一会。适才那厮却吃了师父一下重的,看去还能支持,手法已慢。早晚恐怕还是师父占上风呢。”尤嘉闻言,心中一惊,便问曹豹对俞正说什么也未。曹豹道:
“我因听师父要赢,恐少时招怪,只说你在洞里找药呢。师父东西想已运往外家,这点点银子要它何用?俞师兄就要进来,还不快走出去!”
尤嘉心中一慌,也忘了放下怀中之物,忙即一同走出,将库门照旧推好。忽然想起盗宝之事,打算二次人内,将小盒放回原处。俞正匆匆进来,喊道:“人都死了,要药何用?还不出去,在此则甚?”尤嘉知他嘴坏,不敢当面放回,只得担忧走出。到了前屋,见马连笔直僵卧,瞪眼咬牙,死状狞厉。正商量如何处置,忽听钱应泰在门外喝道:
“我已甘拜下风,此地暂借他们住上三年两载。所有我们置办的衣物用具,已托来人代为保存,省得带走累赘。谁在里面,都给我出来,一同上路。”尤嘉闻言,惊喜交集,忙答道:“马师弟多亏狄朋友今日给他送了终了。”钱应泰大喝道:“别的东西,好托朋友保管照料,莫非死人也留在这里么、你们不会把他用被裹起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