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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抄走近路。化子不是根本没有追来,便是后到,及至纵身入林一看,内中果是一片大坟地,正暗笑化子疯言疯语,不知是什用意,略等片刻不来,再去大船上送信,忽听当中正坟后面有人念道:“年轻人靠不住,这时还不见来。酒也吃醉了,非睡不可,这一做梦,非让贼羔子把我剥了皮不可。不睡又不行,这却怎了?谁要吵醒我的好梦,休怪我和他拼命!”
申林侧耳一听,正是那化子的口音,知遇异人,不禁大惊,且喜不曾造次,忙喊:
“有劳老前辈受等,后辈来了!”说完,没听应声。绕到坟后一看,哪有人影?地上却放着一个大葫芦。连喊两声,不听答应,细一寻思,猛想起化子自称“一醉必睡”,颇似酒楼三个人所说的老怪物。如果料得不差,照此行径,分明早已知道有人暗算,只不知将自己引到这里作什?敌人将到,不便再喊,满松林找了个遍,也无化子踪迹。因已认定化子便是三贼所说的老怪物,并又有了准备,三贼决非对手,心中也就但然,打算看个水落石出,不再作往大船送信之想。独自在坟前等了一会,还无动静,估量三贼此时离酒楼赶来,寻人行刺。化子也许迎上前去。在此呆等,有什意思、边想边往外走,刚离到江边路上,瞥见一条人影顺着沿途树林,掩掩藏藏往下流头去路走去。定睛一看,颇似酒楼所遇三贼之一,忙掩在那人身后,尾随下去。
这一带江岸多是坟地,虽然荒僻,相隔村落较远,沿途也有些零星人家散置其间。
前行人正走之间,忽然汪汪两声,由附近林内窜出一条野狗,扑向前去,张嘴就咬。那人一闪避过,那狗仍是追扑不休,远处的狗已随声应和,连吠起来。那人连闪两次,似恐被人警觉,未次狗扑上前,吃他一手抓住狗颈皮按在地下,抬腿一脚,踏了个肚肠崩断,顺口喷血,死于就地,跟手抓起,往江心掷去。申林已然跟近,相隔不过丈许,见那人下手残忍,正待上前。那人也自警觉,认出申林是酒楼所遇之人,知道机密已泄,拔出背上钢刀,一言不发,迎面砍来。申林早就将身旁软鞭摘下,刚迎上前去,猛听忽的一声,当是敌党来了暗器,赶急纵过一旁看时,紧接着叮-两响,那暗器乃是一只钢镖,竟朝敌人发来,吃敌人横刀一挡,落在地下,并未打中。跟着由侧面树林内纵出一个少年,手持宝剑,照准敌人分心就刺,双方便打在一起。
申林留神那少年,身手矫捷,功夫颇深,确是名家传授。敌人本领也自不弱,棋逢对手,一时正难定他高下。估量少年突如其来和那身法家数,必是自己人无疑,未曾动手,先问道:“这位兄台尊姓大名,怎知此贼鬼祟行为?”少年答道:“我名蒲青,此贼名叫勾云,还有一个贼弟勾霆。前在敝居附近盘踞,屡次扰闹,新近又引一老贼人村行刺,未成逃走。适才我由船上走出,见他鬼头鬼脑,知又耍出花样,便留了神。先还疑心尊兄也是他同党哩!后见拔刀斫人,才知不是。这厮弟兄二人,素来胆大,伤人甚多,万万容他不得!”边动手边说,又问申林名姓来历。申林家世书香,又以奉母山居,虽在陶元曜门下,因随侍时少,多是领了传授独自练习,江湖上有名人物见闻不多,蒲氏祖孙又是隐退多年,所以不知底细。初见蒲青独斗勾云,一则师门规矩,无故不许两打一,以强凌弱。又况少年好胜,不欲争功,并且敌人还有两同党在后,意欲暂作旁观,看事作事。及见蒲青急切间不能取胜,又似恨极敌人神气,一面答说:“小弟申林,家师萧隐君。”一面纵身上前,手伸处,那条软鞭便笔也似直朝勾云点去。
蒲青原知萧隐君是谁化名,闻言大喜,方要答话,哪知勾云一听也发了毛:一个蒲青已应付不了,何况加上一个!申林又自称是化名萧隐君乾坤八掌地行仙陶元暖的弟于,偷天燕王云虎所说仇人正是姓申,陶元曜的弟子,与这厮所说正对。偷天燕那样成名人物尚且怯阵,自己如何能行?适在酒楼眼力太差,没有看出,话不留神全被听去,机密定已泄露。就老怪物此时真个醉倒野地,也万难下手。这厮适才先走,再要被他先寻到老怪物一献殷勤,今晚不特自己,同来三人一个也休想活!并且再前数里便是敌人的船,什么样的能人都有,微一惊动,便难幸免。但盼老怪物在别处野地醉卧,这厮不曾寻到,方是运气。知道再斗下去,时候越久越是危险。越想心越寒,一纵身闪过申林鞭头,蒲青的剑又向肩肿刺到。
勾云身手也真不弱,初动手时早把地势看好,料定敌人两下夹攻,下手又辣又快。
一见剑到,故作手忙脚乱,卖个破绽,将左背交与敌人,略往侧一闪,一面避过剑尖,一面右手用足平生之力,横刀往外一挡,同时,提气用力,脚底一垫劲,拔地而起。乘着宝剑往外一荡之势,径往对面路侧一株老枯树的秃干之上纵去。
这里蒲青见申林头一鞭只是虚势,敌人一让,便流水般掣回去,改向中路扫来。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