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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客人,你们怎么护送来的,就怎么护送出去,明白了?”突前锋校恭谨应是而退。梁媛又叫过有点晕头晕脑的王登科:“你既然是历史学家,那你就该知道这个记录是多么珍贵,我想你以后大有机会记录本十四公主的丰功伟绩,我应承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传记作者,可要努力哦。”可怜王登科已经被今天的经历塞得满满的,就想找个地方整理一下思路,只得胡乱应是。梁媛又问:“你住哪里?等会我着人将你的手稿还回。”王登科回了一句十年客栈后,就与二人拱手告别,飞也似的去了。梁媛再看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赖文臻,突然红了脸,喂了一声,赖文臻回过神来看着她。梁媛咬咬牙,问道:“你现在知道我是当今武公主了,我有开府建牙的权力,但是我还没开府罢了。你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愿意当我的首席家臣,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创一番功业么?”赖文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个魅民,能进大梁步兵学校已经是异数了,你以为大梁的人能容忍一个魅民爬到武公主第一家臣的位置吗?我们对于大梁来说,只是边境的戍卒和战争的消耗品罢了。”再不说什么,也不骑马,就这么走了。梁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挥鞭去打自己骑的小红马,又舍不得,转了方向没头没脑的打向自己的随从,随从们连哼都不敢哼,一个个只得咬牙硬挺。
王登科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山河广场边的“十年”客栈,但是自己预定那间二层可以望见山河广场的客房被一个江云来的富豪商人公子高价包走了整个二层。要是平时,王登科肯定要和那个笑得一脸贱相的奸商店主理论一番,现在他却顾不得那么多,胡乱在接受了店主安排的一个楼下的房间,午饭也不要厨房送,把自己锁在房门里将稿纸摊了一桌子,咬着笔杆苦苦思索。
“鬼方怎么会象大梁求和呢?鬼方据路师说,占地广大至极,北到陆地的尽头,西到浩淼不可知的天海,东面南面和大梁、后燕、大蜀三个强国接壤,方圆千万里,飞檄四方,可调带甲百万。一向羡慕我东方大陆的富庶,打生打死已经有百多年了,怎么会突然没个朕兆就派人来求和呢?”
他师从的路允放的这个学派最讲求义理考据,所谓机由心发,万事必有征兆,哪怕天人之间,亦有交感,所以一件事他哪怕想破头,也要想出原由来。他一会翻翻历书,摆开算筹算算鬼方那里是不是有可能遇到饥疫,一会又翻开师傅考据出来的鬼方可汗谱系图,看看有没可能从宫廷争斗中找出点思路,可惜都由于资料不足,只能是盲人摸象。突然又想起梁媛和魏蛮的美艳,呆着脸发一阵痴。只好先把鬼方求和搁下,再想想大梁一方。
“大梁有国家经制之兵二十八万,另外大战还可从民间动员兵力五十万左右,其中二十五万是魅民,但是大梁前几年连年干旱,这三年才略好一点,粮、钱、物的储备都不算丰厚。对鬼方发兵,至少要百万之众,无论从兵力上还是国家财政上都是负担不起的。梁信王即位十年,虽没有什么超卓不凡的举动,但是也算守成有道之君,不是那么乱来的人,要是梁媛的话,按照她的性格,倒是大为可虑……武公主虽有重权,但是并不能单独代表大梁宣战,况且她以前籍籍无名,明显是才由上代武公主教导完毕的,不会有什么自己的见识,难道她和梁信王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拿主意的?或者得到了什么有利于大梁却不利于鬼方的确切情报?唉,当一个历史学家好难啊,满眼全是重重迷雾,叫人怎么摸出一条出路?”
正在不可开交之际,就听有人在拍门,他有点恼怒的跳起来开门。就见一个身材中等,面目白皙白衣公子在门口随随便便的朝自己作了个揖,然后就笑眯眯的说开了:“小弟江云国小贾,姓雨名辰,只因小弟在霸方的红颜知己非要一个可以看见山河广场的房间,小弟无法,才冒昧抢了老兄的房间,现在特来赔罪。听店东说老兄是大齐国有名的学士,小弟更是巴巴的想来看看老兄风采,如今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如此良辰,岂能和老兄错过这个亲热的机会,小弟在楼上摆了一场下午酒,我们哥俩先乐乐,到了晚上,小弟再正式奉请赔罪……”滔滔汩汩的,说了个不休,还随手拖了王登科,就往楼上走,一头走还一头说:“举乐!”就见楼梯上站着两排鼓乐手,顿时细吹细打响了起来。王登科满脸苦笑,心下直叫倒霉,怎么给一个江云的商人缠上了!到了二楼那个雨辰的房间一看,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在冲自己抛着眉眼。心下更是叫苦。
大梁步兵学校。
赖文臻回到学校总算赶上了下午的野外演练,大家都知道他是十四公主召走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教官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烦。赖文臻本来就沉默少语,又是魅民的身份,也不愿多解释什么。
几番负重冲刺之后,同级的学员都在一起喘息休息。几个勋戚子弟不知为什么,突然谈起对鬼方的战事来了。一个叫罗飞的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