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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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诧异,难道滕教授房间里有冰箱?不然怎么会有冰冻的水?会不会是骗人的?半夜三更,到一个男人房间是很危险的,还是到厨房去找水吧。
    她想离开,但被滕教授一把抓住,拉进书房。她吓得心儿乱跳,怕有人看见。她想问:“关门了没有?”,但仍然是发不出声。
    滕教授好像一点都不怕,门也不关,就她放倒在沙发上,向她压过来。她慌得用脚踢他,用拳头砸他,不停地用手指门,滕教授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去把门关上了。
    她舒了口气,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滕教授关好门,回到她身边,像电影里那些外国男人一样,吻她的脖子和耳根,痒痒的,酥酥的,令她发抖。奇怪的是,滕教授似乎并没压在她身上,但她仍然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紧张又激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
    昏头昏脑了一阵,她感到滕教授在拉扯她的衣服和裤子,她想警告他小心点,别把睡衣裤扯坏了,不然就没法还给王老师了,赔一套当然赔得起,但王老师看到撕坏的睡衣,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还不大闹天宫?
    但她发不出声来,也不敢发声,怕有人从门前过会听见。她想坐起来,自己把衣服脱掉,但滕教授太重了,她没法挣脱,只好由着他去拉扯。
    他的拉扯似乎带电,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已经冲动得不行,她简直不敢想象,等到滕教授把她的衣裤都拉扯掉了,真的干起那事的时候,那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因为她的身体像要爆炸了一样,又热又涨,颤抖得厉害。
    可能是她的衣裤太严实了,滕教授拉扯了好一阵都没能拉扯掉,他干脆不拉扯了,就隔着她的衣裤抚摸她,她感到下面那个地方突突地跳动,浑身发软。
    现在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只想两人能做场爱。但她盼望的事情老是没有来临,她等不及了,小声恳求道:“快来吧!你怎么还不来?”
    滕教授笑了:“就是在等你这句话!”
    天崩地裂。风起云涌。
    陈霭迎风腾飞起来
    艾米:尘埃腾飞(32)
    陈霭最常做的噩梦,都是跟她的职业有关的,往往是她给病人诊错了病,开错了处方,下错了药,把病人吃瘫了,吃疯了,吃死了。病人的阴魂缠着她,高喊“还我命来!”;病人的家属找她大闹,拍桌子打板凳,吹胡子瞪眼睛,要打要杀,要剁要剐,吓得她满处乱躲。但她躲哪里,病人家属就追到哪里,追得她无路可逃。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感到如释重负:啊!原来只是一个梦!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她行医多年,从来没诊错过病,下错过药,在她手里死掉的病人不是没有,但那都是病入膏肓,大限已到,神仙也救不了的危重病人。连病人家属都知道这一点,老早就不做指望了,所以即便病人死了也不会认为是她治死的,相反,由于她尽心尽力抢救过病人,或者为病人减轻过死前痛苦,病人家属对她还感激不尽呢。
    除了与职业有关的顶级噩梦,她还做过一些荒诞的次级噩梦,一般都是忘了穿衣服,或者忘了穿裤子,或者两者皆忘,然后就那么跑出去了,还专拣热闹地方跑。等跑到那些地方,才想起没穿衣服,于是拼命找地方躲藏,拼命找东西遮盖,但遮来遮去都遮不住,躲来躲去都躲不了。
    往往要到心急如焚的时候,她才会猛地醒来,发现是一个梦,于是如释重负。
    但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出过这种丑,裤带都是选最结实的,买了衣服先把扣子重钉一遍,买裤子先检查拉链质量好不好。上次撩旗袍的时候让滕教授看见了她一片大腿,就算她一生中最严重的走光事件了。
    但她的梦就是那么怪,越是生活里没发生过的事,就越是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并且那么真实,每次都差点把她吓死急死,在梦里都连连祈祷:希望是一个梦!希望是一个梦!
    根据以往经历,陈霭认为自己今晚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因为这是她生活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别说她和腾教授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就算他们俩是男未婚,女未嫁,她也不会在婚前就找上门去,跟他行这种偷偷摸摸苟且之事。
    但这个梦跟以往的噩梦又很不相同,以往的噩梦里,她都是祈祷“希望是一个梦,希望是一个梦”;以往从噩梦中醒来,她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是一个梦,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但今天她一点没想过“希望是一个梦”,醒来之后也没有如释重负,甚至没把握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以前做的那些噩梦,她都知道梦的起点在哪里,终点在那里,因为梦境与现实太不一样了,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哪些是梦,那些不是梦。但今天不同,她一点都拿不准到底哪些是梦,哪些不是梦。她真的起床到厨房去过吗?她真的在那儿碰见了滕教授吗?她真的跟滕教授撞过一个满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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