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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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他身边的人大叫一声四散逃开,恐惧地瞪着那具尸体,却是谁也不敢去触摸他。
    云墒不自觉地笑了笑,人啊,即使自己早已身染瘟疫,却也不敢去沾惹具尸体,这要说是自私还是软弱呢?或者是—这就是活人的坚强?无论身在怎样的绝境,都不惜一切的想要活下去。
    但活得下去吗?
    活不下去了。
    街上走动的这些、楼头眺望的那些、怀抱婴儿的母亲、牵着孙儿的祖父,痛苦呻吟的乞丐、笑脸迎人的商人……都只是一些还在活动的骷髅。
    他们不知道他们已死。
    就像他们不知道神并不存在。
    街上一具一具的尸体东倒西歪地倒下,疯狂逃走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也越来越显得空旷,死尸的气味引来乌鸦盘旋,有谁家阳台上的花盆被乌鸦冲撞了一下,跌下来啪啦一声碎了满地。
    花盆里枯萎的花朵和泥土一起溅起,折断的枝叶扭曲在地上,被逃命的人践踏得粉碎。
    “报——市民谁也不许出城!谁也不许出城!”有个娑的侍卫拖着长长的橙色旗帜,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嘶吼,“娑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城!”
    街头突然冒出了成千上万的声音“为什么?娑大人不让我们逃命?”“为什么不让我们走,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我们绝不留下!”“娑大人和我们一起走吧!”
    号令官将橙色的旗帜插入广场正中,“所有出城的人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号令官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所有出城的人都死了,死得和这些人一模一样。”他拔刀指着大街上的尸体,“娑大人说,谁也不许出城!在圣光的保护下我们也许还有生机,离开了圣光的庇护,我们都会立刻变成尸体!”
    街道上、楼房里、窗台上突然都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号令官撑着那面橙色大旗站在猎措的风中,“我们已经中了恶魔可怕的巫术,叫做瘟疫。”他大声嘶吼,“但是不要紧!我们有不败的娑大人!我们有智慧的娑大人!大家不要离开城邦,等娑大人修补好白塔,等零公主找到恶魔,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云墒站在墙角听着号令官的豪言壮语,听着不多不少的人随着他的激励而呼喝,这座城的心就是娑,只有娑,娑能让人心团聚,她能让白塔复原,她能满足她的臣民所有的要求和愿望,她是这座城的信心和依靠。
    他突然又开始后悔,为什么有那么多机会,自己竟然没有一次下手?
    为什么非要等到她疫病发作?
    为什么不能一下子杀了她?
    还有那白痴一般的零公主,日日纠缠,偏又直觉灵敏,再碍事不过的两个女人,杀了这两个女人,再放火烧毁白塔,阿迦城的一切就将灰飞烟灭。
    而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他想到他说:“娑,我不想看你站在那里面,刚才我……有点怕。”
    他还说:“你可以不接受,可以不喜欢,但你不能拿零当借口规定我不许在乎你!”
    于是他想他已经完全疯了吧,为什么想杀人的心如此情真意切,而想爱的心也……如此情真意切。
    他深吸一口气,天空的光芒黯淡,表示娑维持的圣光在削弱,她快要支撑不住倾斜的白塔,死亡的人越来越多。随处可见的尸体、漫天盘旋的乌鸦、恐怖而痛苦的亡者的面容……奔逃而逃无可逃的人群,他想放声大笑,眼里却掉下眼泪,胸口的血液沸腾得像要烧坏,而全身却在发抖。
    像掉进了极冷的湖水里。
    像娑站在圣泉中。
    世界结成了冰,无处可寻一丝一亳的温暖。
    “救命啊!城外来了一群怪人!救命——”有个老猎户连滚带爬地从城门回来,“有军队包围了城邦!有军队!成千上万的骑兵!数不清的骑兵!”
    “有敌人军队袭击!”
    城里虽然片混乱,却还是迅速拉啊了警报。云墒惊讶了,他还没来得及走到井水那里,就已经听说了攻城的消息。
    怎么会立刻攻城的呢?他第一次对云项的决定感到困惑,难道是他看到了出城即死的百姓,知道了城里瘟疫流行,败局已定,所以才立刻攻城?
    这骁勇的作风不属云项的风格。
    他沉思再三,只得出唯一的结论:这次领军攻城的人、千里远道而来的人,不是云项。
    他会是谁?
    他必然不知道城里惊人的瘟疫不分敌我,触者传染,所以才胆敢挥军直入。
    这说明——他电只是云项的一颗棋子,云项没把他的死活当固事,甚至不在乎让他全军覆灭。
    最有可能的人——泰熙国兵马元帅,云项和云墒的知交好友,“雁翎哨”左千秋。
    云墒迅速找了一处隐秘处所,极快地洗去脸上的易容,看了看传信之人来的方向,一瞬间电光石火,人影一飘,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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