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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发起急来,学着他刚才一样,用力摇着他的身子。马基一面被我摇着,一面道:“当时的情形,我完全不知道。”
我已经预料到马基会有极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他说的一切,可能和白辽士他们所说的完全相反,我已经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但是,我无论如何想不到,马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时的情形如何,他不知道。
这大约是本世纪最混帐的话!他是机长,是这次失事的中心人物,可是他竟然说当时的情形如何,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形容是如此憔悴,我真想给他重重的一拳,一时之间,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怔怔地望着他。等我缓过气来时,我才说了一句:“醉成那样?”
马基一片惘然,说道:“我不知道。”
我提高声音道:“你睡着了?”
马基又道:“我不知道。”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厉声道:“在法庭上,如果你也这样回答,一点也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马基震动了一下,又双手抱着头一会,才抬起头来。这时,我发现他已经镇定了许多,而且,也有着一种相当坚强的神情:“谢谢你来看我,我想,你和祁士域,对我,都不必再作任何努力。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酒鬼,由我去吧。”
我叹了一声:“马基,你……”
马基挥了一下手:“还有,请你转告祁士域,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最后告诉他的那句话,请他别再放在心上,忘掉算了。”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想不起那是甚么话来,于是问了一下,马基十分苦涩地一笑:“我曾说他们不是人,这是……没有意义的……一句话!”
我“哦”地一声,心想,这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一句话,何必特别提出来?当我再想问他甚么时,一个警员已经道:“时间到了。”
两个警员立时走过来,我还想再讲几句话,可是马基反倒想结束,他顺从地站了起来:“真的,你和祁士域不必再为我操心,既然事情这样,那就算了。”
他说着,不等那两个警员再催,便向内走去。我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发怔。直到连他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我才叹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祁士域已等得极其焦切:“他怎么说?他怎样为自己辩护?”
我十分懊丧:“他甚么也没有说,我们走吧。”
我一面说,一面拉着祁土成走了出去,直到上了车,我才将和马基会面的那半小时情形,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等到讲完时,我们已经在我下榻的酒店的酒吧之中,各自喝了几杯酒了。
祁士域呆了半晌:“他这样做,是甚么意思?”
我摊着手:“我不知道,或许当时,他真醉了,事后完全想不起。”
祁士域十分难过:“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苦笑道:“没有甚么可做。你已经尽了做朋友的责任,千万别再转甚么将他弄出来的怪念头,替他请几个好律师就是。”
祁士域又大口喝着酒,看起来,他不是常喝酒的人,我忙出去,将他的司机叫了进来,由司机扶着他离去,我也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之中。长途跋涉,而一点没有结果,心中自然不愉快之极。
我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听到的,竟然仍然是留下的录音,白素还没有回家,这又使我担心,我立时和航空公司联络,订了最早可以离开的机位,准备回去。
我倒在床上休息,心中在想:白素究竟在干甚么?何以她离家如此之久,而事实上,她又根本没有甚么远房亲戚受了伤。
算算时间差不多,我离开了酒店,乘搭酒店安排的车子到机场去,一路上,觉得没意思到了极点。
在接近机场的一段公路,是又宽又直的高速公路,正当酒店车子快速平稳的行驶之际,后面突然有一阵警号声传了过来。
我回头看了一看,看到两辆警车,正在以极高的速度,响着警号,车顶上的红灯,在旋转着,向前疾驶而来。
我向司机道:“看来后面的警车有紧急任务,你不妨把车子驶向一边,让他们先过去。”
司机向我作了一个手势,表示明白了我的话,将车子驶向公路边上。谁知就这么一两句话之间,一辆警车,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驶过了我们的车子,而且立时停了下来,拦住了车子的去路。
司机大吃一惊,立时停车,车子已经几乎撞上了警车。而后面一辆警车,也已停下,自两辆警车之中,跳出了七八个警员来。
天地良心,直到这时为止,我还未曾将这些警员和我联想在一起。可怜的酒店司机,一看到这等阵仗,更是吓得脸色煞白,转过头来,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望着我:“天,我刚才开得太快了?”
我也莫名其妙:“不会吧,看这情形,像是在捉大盗。”
我的话才住口,跳下警车来的警员,有的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