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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的感觉,脱口问道:一般人要走多少步?白衣女子悠悠道:昔日华东独行大盗孟通,听我这曲绕梁余韵后在太行山上疾行二千四百三十三步后方才不支倒地
小弦本以为白衣女子夸自己走的步数较多,颇有些得意洋洋,闻言大是沮丧。自己就算武功远不及那什么华东大盗,但却比他足足少走了四倍有余,气呼呼地道:你既然明知我的武功微浅,为什么还要如此调笑于我?"白衣女子正色道:不然。那孟通内力不凡,起初拼尽全力抵御我的琴音,直走到二千一百一十七步时方踏入我啼湘琴的节奏,由入韵到晕迷亦仅有三百一十六步;而你走到第二十二步便合拍而行,却再走了五百零五步方被琴音惑住,其间足足走了四百八十三步之多,如何能让我不吃惊?
小弦惊得张大眼睛:你一定从小就精于算术。白衣女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霎时面容如平地生波,将那份矜严之态一扫而空:那你可知自己为何不到三十步就应我节奏而行了?
小弦一想那华东大盗走了二千多步才踏入琴意中,自己确是比人家差得太远,大是气馁,撅起小嘴:我武功差嘛。你不要看不起自己。白衣女子摇摇头,若是你知道自己差点把我的琴韵都引到你步伐的节奏中,你又做何感想呢?真的?小弦一跳而起,拍手大笑。他的心情被这白衣女子弄得乍起乍落,时而兴奋时而沮丧,却偏偏没有丝毫不悦,只觉得在她面前可以尽情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怕她笑话,这种感觉确是从来没有过的。
白衣女子见小弦如此兴高采烈,忍不住又是一笑,随即醒悟到以自己静悟多年的心力仍不能及时克制情绪,居然破天荒地连连发笑,心头微震:看来《天命宝典》确是能暗中惑敌于不知觉中,果不愧是道家极典!
小弦犹是大呼小叫: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姑姑你告诉我吧!白衣女子的脸上差点又被小弦这一声好姑姑叫出一抹笑容,连忙运功止住,淡淡一叹:看来景阁主果是没有说错,你确是深种慧根,所以我琴音一发你立生感应。也正因如此,绕梁余韵这等纯以精神力施为的音摄之术对你几乎没有效用。
听白衣女子说出景成像的名字,小弦脱口问道:你是谁?都说你聪明,我却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笨小子。一个似是半醉半醒的男声蓦然传来,如此妙韵天成,温婉纤柔,除了温柔乡主水柔梳,还能有谁?
小弦转头看去,一个白衣男子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洒然而不经意地斜靠在一棵大树下。同样是不染一尘的衣衫,穿在白衣女子身上,给人呈现出一种纯粹至极点的美态;而穿在这个男子身上,却似是遮着一个懒洋洋、倦怠至极的身影,让人直可从那份漫不经意的神态中读出一抹酿然醉意来。耳中犹听那白衣女子漫声道:花兄过奖了,若单以琴韵而论,我便远远不及秀姨。
小弦早有些猜到白衣女子是温柔乡主水柔梳,经那白衣男子证实,倒也不见吃惊。听水柔梳称其为花兄,脑中灵光一闪,嘴上却是笑嘻嘻道:我可不是笨小子,就算认不出温柔乡主,但至少还可以认出蹁跹楼主嗅香公子来。非也非也!你依然是个笨小子。白衣男子夸张地大叫,我可不是嗅香公子,我乃四非公子是也。
小弦早听水柔清说过这嗅香公子将自己的名号改为非醇酒不饮,非妙韵不听,非佳词不吟,非美人不看的四非公子。只是他明明是花想容的父亲,长得却是这般年轻潇洒,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气质来,看起来倒像是花想容的哥哥。
非也非也。小弦也不相让,学着花嗅香的语气大声道,我看你不是四非公子,而是他的弟弟五非公子?这下连水柔梳也忍不住开口问:为何是五非?小弦吐吐舌头:看他一上来就说我是笨小子,只怕还有一项非孩童不欺才对。言罢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花嗅香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对水柔梳道:奇了奇了,这小孩子见了我等这般名动江湖的人物为何一点也不惊慌?莫非在娘肚子里就吃了惊风散么?他却不知小弦这些日子来分别见了林青、虫大师、妙手王、鬼失惊、宁徊风、龙判官、景成像、物天成等各式人物,别说见了他,就算见了天下第一高手明将军怕也是如此悠然。
水柔梳轻轻一啐:胡吹自己名动江湖,也不怕人家小孩子笑话。
小弦从林青、虫大师及花水二女的言谈中早就喜欢上了这个蹁跹楼主花嗅香。此刻见他言行奔放不羁,一双眼睛中却隐隐流露着睿智的光芒,更觉投自己所好,相比之下便是心中最为崇拜的暗器王林青亦多了一份令人不敢贸然接近的肃然之气。听花嗅香说自己在娘肚子里吃了惊风散,更是乐不可支,与他笑成一团。
水柔梳看一大一小两个男子笑得如此开怀,苦忍笑意甚觉辛苦,勉强道:花兄既已出场,那我就先行告辞。小弦有空不妨来温柔乡玩。花嗅香大手随意一挥,算是给水柔梳告别,眼睛仍是望着小弦:温柔乡处处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