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块垒难平 伤心话故国 狂歌当哭 失意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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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手脚麻木,吓得慌忙窜出,赶紧去找烈酒御寒。幽萍大喜,又用冰魄神弹去打德鲁奇,德鲁奇功力较高,把软鞭使得呼呼风响,冰弹不中他的穴道,虽然被寒气侵袭,冷得牙关打战、却也还能够挺住。至于那个苦行僧,却连寒战也不打一个,冰弹未近身就被他扬袖拂开,他仍然紧紧追击着陈天宇,半点也不放松。
    这时幽萍这时转危为安,陈天宇却抵敌不住。印度苦僧喝一声大喝,金盂钵忽地当头一罩,陈天宇缩手不及,长简罩在钵中。若行憎哈哈大笑,盂钵左旋右转,陈天宇身不由己地跟着他旋转,不论怎样用力,长剑总是拔不出来。
    苦行僧得意之极,正待加速那盂钵的旋转之力,忽觉门外静寂如死,气氛有异,心中一懊,回头看时,忽听得嗤的一声,奇寒之气从鼻孔中钻人,只见冰川天女面挟寒霜,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再一看,门外的武上个个垂手肃立,那抱着俄马登僵硬身体的武士更是显得非常惶恐,原来白教法王的法驾来到了古塔下面。
    印度苦行僧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丝毫斗志,而且他被冰川天女的冰弹从鼻孔中打入,奇寒之气,真侵到心头,即算尚有斗志,亦已无能为力,幸而他的瑜伽功夫已练到第二段的第一段的最高,可以闭气十个时辰不死,他虽然没有这个本领,也可能闭气两三个时辰。当下立即闭气屏息呼吸,令那股奇寒之气不能流,用真气保着心头的一点温暖,立即穿窗飞走,冰川天女也不追他。德鲁奇纵身稍慢,被陈天宇拉住鞭梢,长剑一起,正待削下,冰川天女道:“只要他发誓不再到西藏,让他去吧。”德鲁奇活命要紧,果然发了一个誓,陈天宇便松开手,让他走了。
    白教法王走上塔楼,班禅活佛的代表服了冰宫灵药之后,痛楚若失,行动已如常人,白教法王向他慰问,他也向法王道谢,多谢法王的明智,消饵了这场险恶的风波。
    俄马登的几个亲信武士被法王的威严镇住,垂手肃立,动也不敢一动,抱着俄马登僵硬身体的那个武士,更是惶恐不安。法王道:“你们愿意立功赎罪么?”这群武士自是没口应承,法王道:“俄马登勾结外人妄图叛乱,你们是他的亲信,总不至于不知道吧?”那群武士低头不敢作声。法王道:“你们把他的罪证搜来给我,我要公布给萨迦宗全体僧俗人众知道。”命两个护法弟子陪同俄马登的亲信武士去搜查,果然在俄马登的私室里搜出了许多秘密信件,其中竟有印度喀林邦大公和尼泊尔国王亲笔答应的函件,法王请冰川天女将俄马登救醒,罪证确凿,俄马登虽然狡猾如狐,亦已无言可辩。法王将他斥责一顿,用重手法废了他的武功,将他交与班禅活佛的代表看管。待萨迦宗的乱事完全平息之后,再押到拉萨去。
    土司堡中的恶斗,由于法王和冰川天女的来到,立时瓦解冰消,但外面山坡,被俄马登所驱使的土司军队,仍然在和芝娜的舅舅洛珠的军队相持,法王处理了俄马登之后,再命护法弟子摆起法驾仪仗,到外面去调停两军的相斗。
    冰川天女陪班禅的代表说话,陈天宇和幽萍则趁这个空闲,到后宫去寻觅芝娜的尸体。土司堡中的“吹忠”本来是被俄马登迫令他害班禅活佛的代表的,他不敢下手,却由副手代死,班禅的代表宽大为怀,也饶了他。他自愿带领陈天宇前往上司的灵堂,原来芝娜的遗体被俄马登摆在一个玻璃棺内,就放在土司灵堂的旁边,在俄马登的意思,是让土司的手下都认清这个刺客便是当年偷马纵火的“女贼”,也即是被陈定基父子救走的那个“女贼”,好证明他说的不是假话,好激起上司手下对汉人“宣慰使”的仇恨。因此之故,陈天宇又看到了芝娜的遗容。前尘往事,一一泛上心头,陈天宇不觉潜然泪下。
    西藏高原,气候寒冷乾燥,芝娜的尸体,放在玻璃棺中,虽然为时已过一旬,颜色还是栩栩如生,陈天宇想起她临死之前,前来道别的情景,那幽怨的神情,诀别的眼光,毕生也不会忘记。灵堂里寂静无声,只有幽萍的在幽幽的叹息。陈天宇面对遗容,一片凄迷,眼前忽然泛出芝娜的幻影,好像弹着冬不拉向自己行来。耳边忽地听得有人叫道:“天宇,天宇!”幻影也变作了真人,陈天宇尖声叫道:“芝娜!”张臂向前一抱,眼前的“芝娜”忽然变了,只见她张大眼睛,惊愕得难以形容,陈天宇霎时间清醒过来,看清楚了,原来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土司的女儿桑壁伊。她的母亲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刹那间,桑壁伊心中的悲痛实不在陈天宇之下,这刹那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陈天宇为什么屡次拒婚?陈天宇为什么是躲避她?一切疑问都已得到答案:原来人言不假、陈天宇睛的果然是这个“女贼”,是刺杀自己父亲的仇人。她的母亲是惊愕得难以形容,愤然问道:“嗯,陈公子、你进这灵堂作么?你是吊祭你的丈人还是吊这个女贼?”其实她是明知故问。陈天宇手抚玻璃棺材的这份悲痛的神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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