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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廷要员的大管家,不像那些庶民小子,总要隔两天就洗个清爽。他将木盆掖在胳膊底下,慢吞吞走到段行洲身边,使劲抽了抽鼻子,若浑身一股肉臊味嘿嘿段行洲像被浪子窥见脖颈的良家姑娘,忙使劲掩住衣襟,要不土二爷也让我洗洗?
这是我的私人浴室,你小子别乱闯。刘木转身锁了门,顺便说一句,是木二爷,不是土二爷。段行洲望着他走远,这才拉起衣襟往衣服里嗅了嗅。咳、咳。他连忙抬头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还好嘛。
次日清晨,船队起锚北上,上午的天空还有些阴霾,待出了寒州界,竟放晴了。稀薄的太阳软弱无力地照在人身上,段行洲一股子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落寞,在船舷边靠了一会儿,便开始想念屋内的火盆。
呦,凉!船篷上滴下的水珠打在头顶上,那股冰冷几乎能在头颅上洞穿,回头一望,见王九贵带着小厮来回,骆翊屋子门户和家具都已修缮完毕,一时又期期艾艾,拉着骆翊的衣袖嘟囔什么,骆翊面沉似水,一改往日的潇洒随和,只觉目光犀利,倒似把刀刺在人脸上。段行洲心中一凛,料定这王九贵没做什么好事,便放出捕快的手段,远远对着他不住察言观色,正乐在其中,忽听身后有人轻轻咳嗽两声。段行洲惊觉回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他又绕过船头,另外一边船舷上也是无人,除了他的屋子,各舱依旧深锁。
见鬼了?段行洲喃喃自语间,刘木提着木盆和食篮左顾右盼从后面船上走过来,见段行洲站在船舷上,先是一愣,旋即掉转身去。
木二爷不洗澡了?段行洲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刘木头也不回道:等着被你偷看么?过会儿再来。说着摔门走入自己舱中。
段行洲怒道:我是刑部正堂点名的捕快,才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愤愤然间,忽听骆翊的船那边有人嬉笑喧哗。
借光。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从段行洲身边挤过,噔噔噔往前面船上跑,段行洲探出头去,见那少年扬开手臂向江水中抛撒鱼食,引诱鱼儿靠近船舷。这倒新鲜了。段行洲将脑袋伸出船舷观看,见詹柱手中执了一柄雪亮的渔叉,对着水面运气,忽然大喝一声,将渔叉刺入水中,小厮们忙帮着收锁链,那渔叉上果然不出段行洲所料,空空如也。
詹柱试了几回,无一斩获,恼得他面目通红,怒吼道:不玩了!
不远处巴阡哈哈大笑,走过来道:你马上箭、步下刀都使得,怎么这种雕虫小技难倒了你?詹柱唏嘘道:人老啦,眼花啦,哪能跟从前比?且看我给你寻个乐子。巴阡从船舱檐下摘下一根冰凌,渔网伺候。小厮们忙不迭趴在船舷上候着。巴阡望了望水面,手指微弹,冰凌哧地破风而出,水面跟着哗啦一片翻腾,小厮们喜道:射中了!将那在水面上挣扎的大鲤鱼一捞而出。
啪啪啪。四周都是彩声,骆翊和王九贵也在助兴。
今晚吃鱼。巴阡朗声道。段行洲撇了撇嘴:想来也没有我的份儿,睡觉要紧。
融雪天气,越发地冷了。岸上颇为泥泞,阻碍纤夫脚程,因此船也走走停停,刘锋因朝贺不敢延误,命连夜行船,众人都商量在双龙口转为陆路,已遣人前去安排车马。船走得如此之慢,连大太阳照在身上,也只让人懒洋洋的,而刘木这两日洗澡却更加勤快,总是哗的一声将木盆里的水泼到江心里,让段行洲总以为有人落了水,激灵一个寒战,从夜半的酣睡里惊醒过来。段行洲每每听他脚步声远去,便轻悄下床,推门轻手轻脚走到刘木浴室门前,侧耳倾听。舱内却是寂然,别说是人声,就连呼气的声音也听不见。段行洲原本断定刘木将刺客藏在这间舱房中,然而紧盯了两日,却无半分有人的迹象,他此刻也不禁动摇起来,想要回明骆翊,又怕扑了个空,遭人耻笑,当真是踌躇难安。正辗转反侧时,忽听刘木又鬼鬼祟祟上了船来,进屋不过片刻,就有人在外喊道:木二爷,老爷找你!木二爷!刘木哐当一声跳了出来,慌慌张张泼干盆中的水,锁了门就跑。段行洲一骨碌爬起身来,依旧如往日细察端倪,走到那屋门前,脚下却踩到一块软乎乎的东西。拾起看时,却是一块带血的绷带果然那凶犯受了伤,被刘木藏于此处好比喜从天降,段行洲顿时眉花眼笑,当即定下破釜沉舟之计。
这日夜半,刘木提了食篮又去自己的私人浴室,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段行洲舱前,侧耳倾听屋内动静,待确定段行洲已然入睡,刚蹑手蹑脚向前走去,不料突然后脑裂开般剧痛,眼前一黑,连哼也未哼一声,便向前倒去。等他苏醒,脑袋更是痛得天崩地裂一般,他想张口大叫,口中却塞满了布头,人也被捆得结结实实,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段行洲从他腰中将钥匙搜了去。段行洲将那段带血的绷带送在他眼前,低声冷笑道:看我在你浴室门前捡到什么?你在这船上私藏受伤的凶犯,待人赃并获,再交法办!
刘木大吃一惊,拼了命地摇头。段行洲也不理睬他,举步向刘木的私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