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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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如何,既然Dr.Z通过了她的考核,她也就不再纠缠“二级”“三级”的问题,转而探讨HPV:“有没有可能是从别的渠道感染的?比如使用了公用洗衣机啊,坐了公共厕所的马桶啊,这之类的?”
    Dr.Z摇摇头:“基本不可能,HPV病毒离开人体之后存活时间很短,只能是性传染,不一定是性交,但至少要有性器官的接触。”
    “但是我在网上看到说HPV也可以通过接触污染物而感染。”
    Dr.Z耸耸肩,没置可否。
    她又不厌其烦地把“中国神器”“外国神器”的事讲了一遍,然后满怀希望的问:“会不会是从那上面传染来的?”
    Dr.Z还是那个答案:“不可能,因为这种病毒在体外只能存活很短时间。”
    她把自己想到的原因都说了一遍,但全部被Dr.Z否定了。
    Dr.Z安慰说:“不用紧张,很多人都感染过HPV的,大多数人都没事,即使发展成dysplasia(非典型增生),也没什么,做个conebiopsy(宫颈锥形切片)就好了。”
    她觉得Dr.Z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可能美国根本没有像她这样一生只有过一个性伴侣的人,所以没谁会斤斤计较于“HPV是哪里来的”这个问题,这点她能理解,如果她也有过几个性伴侣,哪怕只有两个,她也不会纠缠于这个问题,因为她无法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传给她的,纠缠了又有什么用呢?
    问题是她只有一个性伴侣,这事就变得很重要了,她必须弄明白丈夫到底出过轨没有,不然她没法跟丈夫过下去。
    她把这个意思对Dr.Z说了,Dr.Z貌似能够理解,很坦率地说没遇到过追查HPV来源的人,自己也没做这方面的研究。
    她又想起一事:“我丈夫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他们有过性关系,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传给他的呢?”
    “有可能。”
    一旦从“神器”等外在因素回到丈夫身上,她马上想起丈夫还回过国的,不由得咬牙切齿地说:“他前段时间回了一趟国的,去看他父亲,我听说现在中国很多的性工作者,不知道他是不是从那里搞来的HPV——”
    “有可能。”
    她打内心痛恨起Dr.Z来,这人怎么这么没原则?刚开始是什么都不可能,现在又成了什么都有可能,那么到底是可能还是不可能?
    她没再追问,知道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因为Dr.Z也不可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妇科医生,Dr.Z关心的是如何诊断,如何治疗。至于病人到底是从哪里感染上HPV的,离婚不离婚,杀人不杀人,与医生的诊断和治疗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许这事应该去问流行病学家,但即便是流行病学家,也不可能明确指出某一个病人的HPV是怎么来的,他们顶多能说出HPV有哪些传播渠道,大多数人的HPV是怎么传染上的,但具体到她丁乙,他们也只能耸肩。
    她认命了,不再纠缠于HPV的来源问题,只问了LEEP(宫颈环切术)和cone(宫颈锥切术)的区别,决定就做cone。全麻就全麻吧,麻翻了更好,免得知道疼。万一麻翻过去再也醒不来了,那也只能说是命啊,就让她一劳永逸地去了吧。
    Dr.Z给她讲了一下手术的基本步骤,还是边画示意图边讲解,最后说:“切下来的部分,会送去化验,化验结果有三种可能:
    1)正常,什么事都没有,抹片检查不准确,但以后也要定期做papsmear(宫颈抹片),因为你有HPV;
    2)是dysplasia,那么做了cone,就等于切除了病灶,以后也是定期做宫颈抹片检查,连做几次没问题的话,可以减少检查次数。
    3)是宫颈癌,那就需要一锅端,切除宫颈、子宫和卵巢。
    Dr.Z说最大的可能是dysplasia,但也不排除其他两种可能。
    她的心又吊了起来,因为还可能是宫颈癌,这是她这几天自我排除了的,看来乐观得太早了。
    听Dr.Z的口气,切除宫颈、子宫和卵巢就好像擤个鼻子那么简单,鼻子里有鼻涕了,捏住鼻子一擤,啪一下扔出去就行了。但那是她的宫颈、子宫和卵巢,她不可能像Dr.Z一样不当一回事。她担心地问:“我听说卵巢是分泌雌激素的,如果把卵巢切掉,那不就到了更年期了吗?”
    Dr.Z轻描淡写地说:“反正卵巢总有一天会停止工作的。”
    “但是我还不到四十啊!”
    “早到更年期没坏处啊,更年期到得晚的,得乳腺癌卵巢癌的可能性大大增高,如果把卵巢子宫拿掉,就永远都不会得卵巢癌子宫癌了,得乳腺癌的几率也大大降低,有什么不好呢?”
    她忿忿地想:你还不如把我五脏六肺全都切掉,那就什么癌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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