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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
“准确来说，是他最核心的记忆。”林十一道，“他生前一定将自己最关键的思想和实验成果封存在这里。”
李雪皱眉：“那你怎么处理它？”
林十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得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你疯了吗？”李雪惊呼，“万一里面有他的意识残留怎么办？”
“不会的。”林十一道，“伊甸园能帮我隔离任何意识波动。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林远山……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将记忆晶体连接到战术终端，屏幕上瞬间浮现出一串复杂的光纹，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神经元的连接图谱。
“正在读取记忆数据……读取进度：10%。”
“读取进度：30%。”
“读取进度：50%。”
随着进度条不断上升，林十一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
他看到一个未来的城市，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数据云，人类的意识通过神经接口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意识网络。
他看到林远山站在一座高塔之上，俯视着这个世界，眼神中既有狂热，也有悲悯。
他听到林远山的声音：“人类的极限，不是肉体，而是思维。只有打破思维的边界，才能真正进化。”
画面一转，他看到无数人类的意识被剥离，化作数据流融入网络，成为“进化”的一部分。
林十一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
“你看到了什么？”李雪紧张地问道。
林十一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林远山……不是疯子。”
“什么意思？”
“他看到的，是一个未来。”林十一道，“一个没有肉体、没有边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未来。他不是想毁灭人类，而是想让人类超越自己。”
“所以……他才要剥离人类的意识？”
“是的。”林十一点头，“他认为人类的肉体是进化的枷锁，只有将意识上传至数据网络，才能真正实现‘进化’。”
李雪的脸色变得苍白：“所以他才要制造‘意识剥离’程序？”
“是的。”林十一道，“但他低估了人类的复杂性。意识不仅仅是数据，它还承载着情感、记忆、欲望……这些东西无法被简单地复制或上传。”
“那……他的实验失败了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林十一道，“但他的理念，已经渗透进了这个世界。只要有人认同他的想法，他的理念就不会真正消失。”
李雪沉默了。
林十一看着终端上的记忆晶体，缓缓说道：“我们不能毁掉它。”
“你说什么？”李雪震惊地看着他。
“林远山的理念虽然危险，但它也是一种警示。”林十一道，“如果我们彻底抹除它，就等于否定了人类探索未知的可能。”
“但你也说了，它会带来毁灭。”
“是的。”林十一点头，“但毁灭和进化，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我们不能让他的理念主导未来，但我们也不能忽视它。”
李雪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变了。”
“是的。”林十一轻声说道，“我开始理解林远山了。”
李雪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林十一已经做出了决定。
林十一将记忆晶体小心地收好，然后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天空。黎明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照亮了整个仓库。
“我们走吧。”他轻声说道，“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李雪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出仓库。
城市的灯光依旧明亮，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林十一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林远山死了，但他的理念依旧存在。而林十一，必须继续前行，守护这个世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