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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沉思,岳天敏竟然这么快,已经回来啦!他催着她回房安息,自己也回转房中。
那知他这无心把一具尸体丢到野外,却平白引起了许多仇杀,此是后话。一宿无话,第二天两人继续就道,中午时分,到了辰州。只见这里商贾辐辏,往来熙攘,颇为热闹,两人跑了半天,已感饥渴。
正好横街口上有一家酒楼,叫做望江楼,一排五间,遥对着沅江。当下就在门前下马,顺手把马匹交给店伙照料。两人随意堂倌,上了楼梯,这时正当中午,楼上已是食客满座,人声喧哗。恰好临街窗口,有几个客人已站起身来。堂倌连忙请两人坐下,岳天敏先叫他泡上茶来,然后要了几样酒菜。这时忽见楼梯口又上来了一个汉子,上身青绸棉袄,下面青绸马裤,足登薄底快靴,背负一个长形包裹,手中执着一支马鞭,风尘满脸,一望而知是个武林人物。才一上楼,便向全堂扫了一眼,两道眼神就落到岳天敏和尹稚英身上,打量了一阵,早有堂倌迎着过去。说也凑巧,旁的桌上三四人一席,全挤满啦!
只有自己这边,才是两人,堂倌就带着过来,招呼他坐下。
岳天敏也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和尹稚英一面喝茶,一面向街上闲眺。过了一会,看看酒菜还未送来,自己觉得内急,就匆匆起身下楼而去。酒菜来了,尹稚英转过头来。
同桌那个汉子,忽地抱拳笑道:“在下海南李奎,兄台两位,看来也是武林同道,谅非本地人氏,不知如何称呼,仙乡那里?”
这人口音极为生硬,连字眼都咬不准!
尹稚英因人家以礼相讯,不好不理,忙道:“在下和家兄由贵州回去,道经此……”
她地字还未出口。
突见李奎“啊”了一声,脸色骤变,全身颤动,突见李奎啊的向后栽倒。
尹稚英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会事?再一细瞧,只见他一阵抽搐,面色逐渐由青转黑,人已死了过去。五官中微微沁出血来,痉挛的面部十分可怖!分明又是中了什么毒药暗器?任你尹稚英胆大,看到这种情形,也骇得毛骨悚然,花容失色,心头不住的乱跳!
敏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她急得不得了!这时满堂食客,都被这猝然发生的事故惊叫忙乱起来,胆小的纷纷离座下楼。
堂倌也慌了手脚,急忙奔过来,把他搭下楼去急救。
尹稚英疑云重重,暗想这人可能被仇家所害,但凭自己坐在一旁,竟半点也看不出痕迹,实是怪事!不由举目四望,忽见人丛中有人一闪身下楼而去,身法极快。好似那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要想跟踪下去,已是不及。却好岳天敏小解回来,一听楼下出了人命,他不知究竟,赶紧奔上楼来。许多食客正在七张八嘴的议论纷纷,有的说他得了急病,也有的说他中了邪。
尹稚英一见敏哥哥回转,就拉着他的手,悄悄的把刚才情形,说了一遍。
岳天敏皱了皱眉,心想:“这李奎和前天泸溪客店那人,所中剧毒,完全一样,好像这使毒的人,一路上跟着自己,如果说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又不像,看来既非仇杀,又非误会,着实透着蹊跷。”
口中却道:“英弟,我们吃饱了,赶路要紧!”
尹稚英心中会意,匆匆吃毕,会过了账,两人走出店门。
尹稚英轻声的道:“这几天一路发生的事,你看可走冲着我们来的?”
岳天敏沉吟着道:“我看这中间另有蹊跷,也许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故,我们适逢其会,被人家引起误会。英妹,我们改走水道,你看怎样?”
尹稚英笑道:“从这里到岳阳,顺水而下,倒比骑马要舒服得多,敏哥哥,我们就这样办。”
两人牵着马,边走边说,出了街口。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马嘶,一匹青鬃马上,端坐着一个精壮汉子,一手控着马,一手扬着鞭,急匆匆的跑来。一限看到两人,似乎愣了一愣,接着两腿一夹,泼剌剌地跑出老远,却又回过头来瞧了下,才策马疾驰而去。
尹稚英望看敏哥哥微微一笑,慢慢的向码头而来。
这辰州是木材茶米辰砂吐纳之口,顺看沅江,北往洞庭,所以码头上帆樯如林,木排遥接,这一帑还有许多茶棚饭馆,专门做看船上水手的生意。
许多船家,一见岳尹两人,像是要雇船的情形,便有二三个人迎着问道:“两位客官要雇船,我们舱位干净,水脚便宜,乘我们的船吧!”
两人挑了一位老实的船家,讲好船价,直放岳阳,当下把牲口装入后舱,并叫船家多备马料。
两人也就进入舱房,里面隔成两间,倒也甚为宽敞。两边六扇明瓦船窗,还可凭栏远眺。
不一会,船家买好许多粮食杂物,水手们撤了跳板,起锚开船。
这一带江面虽然宽阔,但进出的船只,往来如梭,不能张帆。
直到出了江岔子,水面渐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