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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
说实在,南振岳虽然只和龙学文小别三天,但不知怎的,老是惦念着他,有些放心不下。
这倒不是他已经知道龙学文是女儿之身,有了情愫,他不放心的,却是龙学文的师傅黑风婆,仔细想来,总觉得不无可疑。
当然他和龙学文情如手足,本来行止与共惯了,难免不无怀人之思!
古人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岂不如隔九秋?南振岳赶到崇阳,正是午牌时光!
他在街上走了一转,觉得大街上一家叫做江山楼的酒馆气派最大,心想龙兄弟要是找来,这家酒楼,自然最容易引人注目了,这就转身走了进去。
登楼一瞧,这时楼上已上了七成座头,纵酒谈笑,人声糟杂。
当下找了一处靠窗口的座位坐下,要过酒菜,就凭栏望着街上行人。
忽然听身后一个清脆声音,说道:“你说山谷喜以俚俗之语写词,陈师道批评他说:
“时出俚浅,可称伧父”我却偏爱他那首‘清平乐’俏丽清新,妙语如珠!”
说到这里只听他敲着竹筷,低声念道:“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另一个没待他念完,低笑道:“你要去唤他同住,就去唤吧!”
先前那人叱道:“胡闹!”
另一个人道:“这是二哥先和小弟抬杠,我说山谷俚俗,你却偏要说他清新。”
先前那人道:“好,二弟,你倒说说,你喜欢谁的?”
另一个人道:“小弟觉得严蕊有一首如梦令:“道是黎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人在武陵微醉。’倒是切合咱们那里……”
先前那人忽然低声叱道:“这是什么地方,你……”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但南振岳耳朵何等灵敏,自然听的清楚,心中暗暗奇怪,读诗论词,和这里有什么关系,何用这般急着拦阻?他因两人口气不俗,而且声音清脆,似乎都很年轻,不禁转头朝身后看去!
这两人青衫佩剑,年纪最多也只有二十三四岁,不但眉目清俊,仪表潇洒,而且双目神采奕奕,分明身怀上乘武学!
他原先只当两人在酒楼上大谈诗词,极可能是读书相公,如今发现他们不但会武,还成就极高,心中不禁暗暗感到惊讶不止!
因为据自己估计,这两人的武功造诣,已足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数,当今九大门派之中,只怕不会有如此年轻又有如此成就的人。
他因自己戴了这张紫膛脸的面罩,容易给人家认出是龙门帮的副坛主龙振南,因此在赶到崇阳之前,早已取下面罩,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
玉面朱唇,翩翩年少!
那两个青年见南振岳向他们不住的打量,那个年纪较大的一个目光闪动,忽然拱手笑道:“这位兄台,想必也是雅人,可有什么见教吗?”
南振岳连忙还礼道:“岂敢,兄弟只是仰慕两位风仪而已。”
那年纪较小的一个接口道:“萍水相逢,兄台何不过来一叙?”
南振岳因对方两人人品俊逸,又有一身武功,也颇想交这两个朋友,闻言忙道:“承蒙不弃,只是兄弟还要等一个人。”
说着起身换了一下位子,和两人坐的较近。
那年长的一个微微一笑道:“兄台如何称呼?”
南振岳因自己载了人皮面罩,既然化名龙振南,那么如果不戴面罩,就不能再用龙振南了。
一时不暇思索,只好拱手道:“小弟姓南,草字振岳,两位兄台呢?”
年长的似乎微微一愕!年纪较小的抢着答道:“在下任如川,这是我们二哥易如冰。”
南振岳心想:“易如冰,任如川,原来他们不是同胞兄弟“心中迅疾一转,一面说道:
“原来是易兄、任兄,幸会之至!”
易如冰问道:“不知兄台等的是谁?”
南振岳道:“小弟三日前和舍弟相约,在此地见面。”
易如冰“哦”了一声,似乎顿告释然!
这时酒保送上酒菜,南振岳斟了杯酒,笑道:“兄弟敬两位一杯。”
易如冰,任如川也同时举杯,和他对干了一杯。
就在此时,楼梯口走上一个猥琐的破衣老头!
他站在楼梯口,耸肩缩头,瞪着两颗斗鸡眼,向四下骨碌一转,就笔直朝南振岳席上走来。
南振岳和两人干了一杯酒,回过头去,这老头已大模大样的在上首坐了下来,点点头道:“这里没有人吧?”
南振岳心头蓦然一惊,这人不就是昨晚在幕阜山见到的那个糟老头吗?斗鸡眼、酒糟鼻、口水鼻涕沾着胡子,不是他还是谁?他后来追踪师傅而去,怎么也会在这里出现?心念想着,一边连忙说道:“老丈,只管请坐。”
糟老头好像并不认识南振岳,坐下之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