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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将它作为香饵,事后想起却又悔恨,恐将剑诀学会,连后半部未到手的也被日久参悟出来。那位前辈高人自苦沙弥病愈下地,传了三四年本领,说往海南访友,便未回来。走时曾说,叛贼本领甚高,又与竹山教余孽勾结,我们人少,非但报仇甚难,还不可露出丝毫踪迹,必须你们两人把新旧传授练到炉火纯青,才可相继行事。
最好等我回来商定下手,否则便要弄巧成拙。那位高人又是多年不归,没有信息,实忍不住,因恐苦沙弥功力不到,独自借故下山,一去又是好几年没有音信。
苦沙弥虽然忧疑,但守恩师之诫,又知这位老前辈行迹隐秘,无名无姓,仇敌并不知他来历,人更谨细,剑术高强,虽是师父昔年最尊敬的好友,仇敌始终不曾见过,平日专借卖药为名救济穷苦病人,不会露出破绽,守定行时之言,不敢妄动。又苦盼了几年,先走那位女同门仍未回转,实在无法,再对镜寻思,形貌大变,就遇敌人也看不出,何况前后两位恩师所传剑术均已练到功候,再算光阴也将近二十年,越想越恨,激动复仇之念,带了师传乌金木鱼出外寻访。以后详情无人得知,只听说他先后和叛徒相遇苦斗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叛徒仗着几个竹山教凶孽之助将他打成重伤,并有被杀的话,由此二十多年不听提起,多半当他不在人间。正派中几位长老还曾为此激动义愤,想杀叛徒,无奈他们只管互相报复仇杀,双方仍按教规,不愿外人知道,叛徒还约帮手相助,苦沙弥始终一人苦斗,许多事情还是竹山门下凶孽传说出来,谁也寻他不到,过上些时也就无人在意,不知怎会来到这里。所说的那位老前辈也许便是他的记名恩师,此人向无名姓,我还是二十年前无意中听齐师叔说,他外号药夫子,西南山中的采药人多半这等称呼,并非真名,连诸位老辈也都不知他的来历,只知此人公正慈爱,对人谦和,年纪老像五十多岁,生着一部疏落落的长髯,看不出一点异处。如是此老同来,即使旺弟犯了他们的忌也不妨事,就怕此老不在,又发生别的误会就讨厌了。
众人不等话完早已想走,玉虬笑说:"事情还慌不得,人也不可去得太多,你三姊妹和岑同算是一路,我师徒二人再和忙子做一路,分头去往后山一带搜索,现在就动身,再把我的一知半解说将出来,遇事由岑同上前答话。因我到前听说敌人还要由此来犯,必须分别清楚,不探明来历不可妄动。所遇如是他们,无论辞色多难也须慎重。苦沙弥生得瘦小丑怪,虽是一望即知,还须防那同来的人照他教规,如非真个对他不利决不出手,也不肯说谎话,只和他讲理,问明再说便了。"岑同等闻言同声应诺。玉虬又教了一些教中的禁忌便同起身。
刚一过崖,遥望前面森林中飞起大群山鸟,便料有事。玉虬看出有异,互一商量,自带童忙子、任彩鸾夫妇先往前面飞驰赶去,南曼、文婴昨日便听铁笛子说后崖两洞容易藏人,又在崖顶上下发现枯枝断柴和铁笛子在洞内外所留脚印,树石崖壁上又有钩过痕迹,断定人在当地,因和铁笛子走法不同,一见下洞无人便回到崖上,顺着崖顶飞驰,往前面大洞赶去。快要到达,忽然发现一条隐在枯草灌木中的裂缝,可以上下,并似有人动过,相隔那洞也不甚远,便同下降,快要到达洞旁怪石之上,忽又发现隔着温泉好几丈的壑底乱石之上飞也似驰来一个形貌衣着奇古的长髯老人,貌相十分清秀,正与林玉虬所说药夫子形貌相似,心方惊喜,待要招呼,来人动作绝快,本由横里顺壑底乱石顶上驰来,猛一抬头,瞥见上面有人降落,未等开口,人已飞起。四人只觉眼前微风飒然,人影一闪,那前辈高人药夫子已在面前危石边上立定。
岑同忙先开口,问了一声:"老前辈可是别号药夫子么?"来人闻言似颇惊奇,接口笑道:"你们可是寻找同伴的么?人在下面洞中,本来我可引你同去,但是前面林中有事,方才又见你们有三人前往,林中来者乃是几个隐伏多年的异派凶孽,去的三人不知能否抵敌,这里事情又急,我一身难于两顾,可恨我那同伴只知守他教规,性大刚暴,我又刚刚听说,虽已命他赶去,事不难料,还有一人偏又和我同时离开,以致发生此事,不知归未?虽然洞中那些恶人叛贼正受恶报,无故将好人困住也不应该,我此时急于前往将其放落,那地方业已封闭,你们无法走进,只能照我所说走法由旁洞穿进。
"我去放人,本来无须全数入洞,只为我当初也是连山教门下,曾立誓言,他们所受惨酷苦痛太深,这等还报也是难怪,我虽不以为然,不便下手,也不便劝他改变教规,你们外人来得正好,洞中那些受伤受苦的都是那两个叛贼和所有徒党,你们见一个杀一个,给他一个爽快便了。这些虽是去了爪牙的蛇虎,内中两个身边还有凶器,先那两个报仇的因这些凶孽业已无力蠢动,行动皆难,这些凶器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