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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子都快绝,距离又不是太远,眼看就要撞上了。
我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之中一样——说那“土丘”之下是一个轻功绝顶的人,那毕竟只是我们的猜测,谁知道那究竟会是甚么怪物,红绫与之一撞之下,会有甚么样的结果,谁也不能逆料。
本来,白素已给我吃了“定心丸”,我不应该如此害怕,但红绫是我的女儿,关心则乱,若不是白素拉住了我,我也早疾冲出去了。
虽然我未能冲出去,但白素没有掩住我的口,所以我还是大叫了一声。
就在这一声大叫中,眼看非迎面相撞的红绫和“土丘”,忽然又起了变化。
只见那“土丘”陡然平生拔高了两公尺,“呼”地一声,就在红绫的头上掠了过去。
也就在双方一高一下相错而过的那至多只有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中,红绫又大叫一声,手中削尖的树枝,自下而上,向“土丘”的底部,疾刺而出。
假设那“土丘”是人的伪装,那么,“土丘”的底部自然是空的,可以看到藏在“土丘”中的人,红绫那一下攻击,在时间上,拿捏得恰到好处,尤其是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之中,能发出这样闪电般的一击,真值得喝采。
(上海人有一句话:“癞痢头儿子自己好”。)
那一刺,是双方在一上一下交错而过时刺出的,树枝刺进了“土丘”之中,红绫的身子,已和“土丘”交错而过,只见“土丘”底下,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来,抓住了树枝,可是才一抓住,立刻又松开。
刹那之间,手缩了回去,“土丘”和红绫也已分开,双双落地。
红绫才一落地,用树枝在地上一点,人已倒翻了过来,一面大叫道:“我看到你了。”
那“土丘”在一落地之后,却又向上疾弹了起来,速度快绝,弹起落下,已在十公尺开外,再一落地,再弹起,又远了十公尺,到这时候,红绫才能蓄势起步去追,自然是追不上了。
白素忙叫:“不必追,够了。”
那时,我和白素,都从那大树后走了出来,由于刚才发生的事,太惊心动魄,所以我一时之间,也顾不得防范山洞中的“半自动步XX”了。
那时,“土丘”早已看不见了,红绫叫着:“我看到了那人,真是一个人,藏在那个罩子里。”
她把那个空心的“土丘”称为“罩子”,倒也适合。我不知道那“土丘”是用甚么材料制成的,就算它很轻,要带着它而可以移动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亲眼所见,由他人来转述,也不易相信。
而且,人要作那样高速的行动,身体四肢,都需要大幅度的摆动,那“土丘”的大小,至多只能够便藏在其中的人弯着身子,他是如何能在身子蟋缩的情形下作高速运动的,当真难以想像之至。
我一面想着,一面又惊告:“小心。躲回大树后面去。”
白素摇头:“没有必要,山洞中没有人,不会有危险。”
我呆了一呆,白素补充:“刚才那人,已替我们去探察过了。”
一听得白素那样说,我立即明白了她的全部推想,也明白她何以会要红绫把那“土丘”拦下来了。
白素的推断是:那藏在“土丘”中的人,一直近距离跟着我们,我们找不到他,他行动诡秘,可是却没有恶意,因为这几天来,我们并没有遭到任何暗算。
由于那人离我们近,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甚至于我们所说的话,他也可以听到(真可恶),他完全知道我们要做甚么。
白素的推断,更进一步认为,这人不但没有恶意,而且对我们有好意——当我们为难,不知该如何去决定持半自动步XX的人是不是在山洞中时,他不惜暴露自己,冲进山洞去,再掠出来,向我们表示山洞中没有人。
白素的推断虽然有点怪,但一切事实的发展,又确然如此。那人一伸手,已抓住了红绫刺出的树枝,可是立刻又松手,并没有把树枝夺过去,也没有为难红绫,可知他绝无恶意。
这当真是怪之极矣,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苗疆和我们在一起,这一下“吓”走了他,他还会不会再出现?
红绫现出沮丧的神情:“我没有把那人拦住。”
白素道:“你已看清确是一个人,已经很成功了。”
红绫高兴起来:“那人的……手好可怕。”
那人是甚么样子的,我还没有问,红绫先说他的手“可怕”——这一点,我也有同感,在他伸手抓住那树枝时,我和白素,都见过那人的手。
红绫说那手“可怕”,确然如此。若不是有五只手指,又曾见那五只手指灵活地抓住了树枝的尖端,再松开,我很难想像那是一只人手。因为在那只手的手背上,全是各种各样伤痕结成的疤,有的可能还是疤上加疤,所以犹如生满了瘤。
而且,肤色黝黑,五只手指又粗又短,好像,一样长短,古怪之至。